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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这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他也在这样几乎令人窒息的环境下待过。那时候，他醒来是在冥河边缘，只知道自己摆脱了冥界，终于重返人间。他脑中不断有回忆的画面闪过，但却拼凑不起来。然后一周后，浑浑噩噩的他终于获得了讯息，知道自己叫韦德布莱克，曾经是个警察，去世的原因是因为在黑帮做卧底，而一切的起因是为了一个冤屈而死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遭受不公正的毒打，死后尸体脏器被黑市贩卖。

他上门揍了她的父亲一拳，然后被勒令交出警徽回家反省。但韦德做不到像哥谭的其他警察那样，逐渐麻木，坐视不理。他在这段时间顺着产业链查下去，然后终于某一天，他得到了一个核心的秘密。他知道戈登局长是个好人，所以他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就是这个秘密招致了他的杀身之祸。他只记得哥谭码头的河水冰凉刺骨，他的骨头全都碎了，口鼻里都是自己鲜血的味道，他逐渐下沉、下沉……

伴随着这段记忆，他又想到很久以前，他还在念警校。他有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已经记不清脸了，好像是叫斯潘塞&iddot;瑞德，还是什么别的。他们走在岔路上，冬天下了雪，就是这样的寒冷，好像骨头里塞满了雪，手指被冻得几乎无法卷曲，他们围着围巾，四周亮着路灯。这个身材单薄的朋友突然偏头，开口对韦德说：&ldo;你真的要做警察?&rdo;

那个时候，他的朋友好像很沉迷念书，被大家叫做&ldo;天才怪胎&rdo;，他也从没有问过或者关心过韦德未来的计划。有时候韦德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ldo;是啊。&rdo;所以韦德很惊奇他居然开口询问他，&ldo;怎么了?&rdo;

&ldo;这很危险。&rdo;他说，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ldo;但不得不说，你的决定很棒。&rdo;

&ldo;谢谢。&rdo;韦德说。

&ldo;我们认识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在被欺负。学校里受欢迎的人看不起死读书的人，这是他们一贯的姿态。&rdo;

&ldo;我很抱歉你遭遇了这些。&rdo;在回忆里韦德这样说。他的确觉得他不该遭受这些校园暴力。

&ldo;所有学生都在看，但是只有你挺身而出阻止了他们。&rdo;瑞德，他想起来了，他没记错，这个男生看了他一眼说，&ldo;我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冒犯。但我必须说，韦德，你很有可能会死在这些事情上。而你的个性中有一种特别复杂的特征，我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认为你应该改变你的想法，不去走警察这条路。&rdo;

&ldo;或许呢，&rdo;他回答，&ldo;但不是人人都想走没有危险的道路的。&rdo;

韦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段记忆，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最后一句话，可能就是他忘记的很多事情的关键。

……

&ldo;抓住这里!&rdo;

提姆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朝他抛出了钩索，韦德立刻勉强自己不再想这个，他探手捉住了，然后被吊着拉扯到提姆和阿尔忒弥斯的一边。这情形也太奇怪了，韦德忍不住朝下看了一眼，然后发现这是他的大厦。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他问。

&ldo;按你说的，路西法帮忙把我们送了回来，&rdo;提姆说，带着一丝郁闷，&ldo;跳下来，到这座大厦，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哦对了，只是这次没有人推我。&rdo;

韦德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问：&ldo;所以……当时是你们掉下去了?&rdo;

提姆比他更加惊讶：&ldo;事实上，那天晚上，你和夜翼说话的时候，我和罗宾都在窗外，然后你根本没注意到我们两个?&rdo;

&ldo;对不起。&rdo;韦德立刻道歉。

&ldo;虽然你道歉，但我却没有感到一点安慰。&rdo;提姆说，叹了口气，&ldo;所以，我们回到了城内。&rdo;

&ldo;路西法是你们说的恶魔?&rdo;阿尔忒弥斯说，&ldo;他的话可以相信吗?&rdo;

&ldo;应该可以……?&rdo;韦德说，&ldo;信我。他虽然名声不好听，但人还行。&rdo;

&ldo;所以你和路西法很熟?&rdo;提姆的话称得上犀利了，他盯着韦德看。

&ldo;没有!&rdo;他立刻撇清关系。

提姆很明显松了口气：&ldo;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否则夜翼要伤心了。&rdo;

韦德：&ldo;……&rdo;

怎么现在人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而实际，他们现在连手都没有牵过。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韦德突然觉得有点吃亏。这就好像你买彩票，旁边的人中了一个亿。虽然未曾拥有，但也感觉亏大发了，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既然都这么说了，都这么默认了……那他下次可以试试主动的和夜翼，拉拉手?

&ldo;哦，那好。&rdo;亚马逊女人说，&ldo;让我们去看看这个城市怎么样了。&rdo;

她话音刚落，韦德就掉了下去。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感到一丝惊奇，因为之前他是最磨蹭的那个，现在反倒成了最积极分子。但很快提姆意识到对方根本是无意之举，他的钩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提姆立刻准备往下跳。跳下去之前，他突然瞥见自己腕式电脑的信号闪了一下，这说明他们家的人就在这附近。他顿住了。

韦德和他的距离在拉远，他这个时候赶下去，可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