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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啊呀！&rdo;那打人帮众一声怪叫，捂着手弹了开来，和蔼老汉脸色也是一变，伸手一拨一送，将身旁另一名帮众给摔了个四脚朝天。

&ldo;这两个老家伙有两下子，樊军！樊军呢？&rdo;潘元大声惊叫。几个跟班回答：&ldo;樊军他还在几条街后头吃串烤鱿鱼，没有跟上咱们！&rdo;

&ldo;快将他叫来，就说有厉害的家伙等他收拾！&rdo;潘元怒吼，指挥着其余帮众，大叫：&ldo;你们别愣着，一齐将他们收拾了！&rdo;

潘元这么一喊，身后余下的帮众全都挤进那不甚宽敞的歇脚屋。

卫靖见敌人迫到了眼前，大手抓来，本能性地使出家传擒拿，接连拐倒了两个帮众，那瘪瘦老汉咦了一声，筷子顺手刺在一个帮众腋窝上。

和蔼老汉也察觉卫靖身手，将瘪瘦老汉拉到了角落，又见卫靖在桌缘跳上跳下，推拉踢拐，将一个帮众放倒。

&ldo;老许，你瞧清楚小鬼那招没有？&rdo;瘪瘦老汉睁大了眼睛，推着身旁那叫作&ldo;老许&rdo;的老汉。

老许摊了摊手，抓抓头：&ldo;大概随处学的。&rdo;

一个帮众举起椅子要砸两个老汉，瘪瘦老汉眼明手快，射出手上筷子，正中那帮众手腕，那帮众一手登时软了，椅子砸在自己头上，摔个四脚朝天。

又是三个帮众扑向卫靖，又抓又打，阿喜混乱之中咬了一名帮众，在子底下乱窜，尾巴给踩了几下，躲入了小桌底下。

卫靖逃无可逃，很快地被几个帮众压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往歇脚屋外头拖行，歇脚屋虽无外墙，但和巷道当中有高低落差，卫靖拖行之中，脑袋撞了好几下，疼痛晕眩至极。

&ldo;这便是了，杨家擒拿哪里这么脓包？&rdo;那瘪瘦老汉不屑地讪笑。

&ldo;这些恶煞，放下孩子！&rdo;老许瞧不过去，几步追上，双手成爪，和帮众斗成一团。

&ldo;在他身上搜搜，看看有无值钱东西！&rdo;一名帮众喊着，伸手去抢卫靖的包袱，卫靖恍惚之中也发了狠劲，任凭那些帮众如何踢他，死命抓着腰间钱袋，钱袋里头还有几张大张银票，是父亲要他购买铸剑材料的费用。

潘元拔出大刀，高高举着，便要往卫靖手腕砍去，突地唉哟跳开，手腕上插了一根筷子，是那瘪瘦老汉扔的。

&ldo;一群大人欺负小孩便罢了，抢钱还想斩他双手，这哪成话！&rdo;瘪瘦老汉随手又摸了两支筷子，在手上抛呀抛的。

&ldo;你这老头是谁？报上你的名号！&rdo;潘元哇哇跳着，怒叱身边帮众：&ldo;樊军怎么还没来？他上哪儿去了？&rdo;

&ldo;你这混帐，我水半天，四十年前便闯出名号，凭你这杂毛小子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rdo;那瘪瘦老汉叫作水半天。

远远两个帮众跑来，向潘元报告：&ldo;潘大哥，樊军他说有笔买卖要做，说过几天便能还你钱，说完自个已经走了！&rdo;

&ldo;什么！&rdo;潘元大惊失色，见老许一套虎形拳打得威风凛凛，将几个大汉纷纷掠倒，后头那瘪瘦老汉捏着筷子作剑，一筷便刺倒一名帮众，一时之间，十六、七个帮众，一下子便倒了八、九个。

一个手腕同样也中了筷子的帮众，退到潘元身边，唯唯诺诺地说：&ldo;潘大哥，刚刚没机会和你说，这儿便是先前我和你说过，那一直不服咱田鼠帮的四号支道！&rdo;

潘元急急问：&ldo;哪儿四号支道？&rdo;

帮众答：&ldo;二十三街四号，整条巷子都不悬旗，还有个肉贩大婶，蛮横得很，这两个老家伙我倒是第一次见过！&rdo;

&ldo;什么肉贩大婶？在哪儿啊？&rdo;潘元举起大刀，左顾右看，突然身旁那报告的帮众啊地一声，身子飞出，撞在墙上，已经晕了。

潘元回头，见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魁梧，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中年妇人，手上还抓着那柄巨大菜刀，正是那肉贩张大妈。

&ldo;我想起来了，我上次打跑两个混帐，原来便和你们同一挂的。&rdo;张大妈冷冷地说，瞧了一旁卫靖一眼，卫靖伏在地上，身上满布淤伤，已然昏死，两三个帮众一面注意其余同伴和老许打斗，还不时出脚去踢踩卫靖的身子。

张大妈不说一句话，直直走去，挥手一巴掌将一个犹自踢踩卫靖的帮众打得跪倒在地。

&ldo;臭婆娘你……&rdo;一旁两个帮众大惊失色，正急着拔出腰间兵刃，潘元见张大妈背对着他，便也高举大刀，直直向张大妈后背劈去。

张大妈侧身闪过，提脚在潘元腿上一拐，拐得潘元撞上墙壁，脸颊上撞出了个瘀肿，正忍痛转身想要逃，就见到一柄厚重菜刀横横劈来，来势可比猛虎大熊，吓得连逃跑也忘了，只能本能性地举刀去格。

轰隆一声，大菜刀将那大刀劈在墙上，断成两截。

张大妈的菜刀还崁在墙上，潘元和几个帮众早已吓得齿颤胆寒，拔腿逃跑，连昏去的同伴都来不及救。

张大妈收起菜刀，看了看卫靖，上前用脚拨了拨他的脸，卫靖身上满是淤青，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老许和水半天拍拍衣服，也聚了过来，和张大妈交谈几句，像是商议着什么似地。半晌，张大妈叹了口气，一手提起卫靖的脚踝，将他挂在肩上，像扛着牛腿一般，走入了肉贩店铺。炉窑子的火势熊烈，一卷卷滚动翻腾，发出了狂涛大浪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