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若有冲突,大是大非下,王爷与世子必定有所坚持,陛下的忌惮猜疑会越来越多,总那不可收拾的一天……”
“所以,苏某愿助王爷与世子海晏河清!”
此话说完,苏珏推开门朝着浓重的夜色里走去。
衣袍翻飞,清冷决绝。
看着苏珏离去的背影,戎马半生的李元胜终是红了眼眶,郑重行礼道,“苏先生,请受李家一拜!”
这一刻,李书珩也终于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故人是谁。
他没有言语,同父亲一样,对着苏珏的背影郑重一拜。
苏珏没有转身,他只是点点头,释怀而去。
旧年的恩怨,终是一笔勾销。
……
大军出发整顿边防的日子就在隔日。
天气温暖,送别的风声吹得铁马军甲凛凛作响。
十二楼的府墙之中,青莲先生坐在庭院里,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静静落下,思绪却早已飞离了棋盘。
而苏珏站在墙头,衣袍随风呼呼翻滚,人却凌然不动,远远目送楚越为了家国安宁再次离别。
民间流言,怕是会再起□□,楚云轩却在此时调走兵将,不知意欲何为。
太子不在朝中,官员相互制衡倾轧。
而这背后,不知是否有一双多疑和冷酷的注视,来自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策马疾行中,楚越的双眉蹙得很紧,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苏珏的叮咛嘱托。
保疆土,保自身,观细微,察六路。
大军扬鞭策马,很快就只剩一片烟尘。
但苏珏没有立即离开,他在城墙上站了许久,久到夕阳落下。
“玉华,你真的在这。”
夕阳余晖下,韩闻瑾逆光而来,腰间还挂着酒壶。
苏珏闻声侧身,差不多小半年未见,他还是那般的风流才子,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和阴冷。
“韩大人,今日怎么有时间出来与故人相见呢。”
“事情太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韩大人一向潇洒恣意,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察觉到韩闻瑾与往日的不同,苏珏难免心生担忧,他下意识的询问,可韩闻瑾却摇了摇头,只说公务繁忙,心生感慨罢了。
“玉华,活了小半辈子,我觉得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
面对苏珏,韩闻瑾向来直率,他心里装着的滔天大事,虽不能与他明说,却也能倾诉一二。
“韩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苏珏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安,直觉告诉他,韩闻瑾身上发生了大事。
“没什么,世事多变,有些事,做了不是,不做也不是,总有进退两难的境地。”
“随心就好。”
“嗯,随心就好。”
韩闻瑾点了点头,眼前夕阳将落,余晖未晚。
便是什么,都来得及的。
“我从前想过,若以后不做这史官,便找一个依山傍海,风景奇绝的好地方隐居,也不知这个心愿能不能达成。
苏珏笑着祝他登临绝顶,一览众山,定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