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璀璨,映着她如玉的俏脸,世家名流常有各种茶会诗会,大多都互相认识。
但赵如裳是公主,又常年养病,见过她的人很少,尤其今日进宫前,勋贵子弟家里也提点过一二,时不时往她身上看,却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方才情绪太急,赵如裳有些胸闷气喘,这种异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心中一凛,只得暗暗放缓了呼吸调节。
一个相貌堂堂的锦衣公子,手拿一盏玲珑花灯踱步过来,朝她略一拱手:“李捷见过公主。”
赵如裳伸手按着胸口,强行镇定下来,回首淡淡一笑。
这李捷应该就是母后提过的,太傅的儿子,看起来倒是斯文有礼。
李捷险些被那娇媚的笑容晃花了眼,有些局促地轻咳一声,复而摘下花灯上的灯谜呈上:“公主可有兴致猜一猜灯谜?”
这么多人在,赵如裳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一声好,才接过灯谜,忽觉得心口难受起来,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背脊直冒冷汗。
手中无意识攥紧了那张灯谜,赵如裳脸色逐渐苍白起来,连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的痛苦。
她重重的喘着气,脚下一晃险些摔倒,李捷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扶住了她:“公主,您怎么了?”
李捷惊惶的声音引来众人的注视,纷纷围过来,看见赵如裳捂着心口,眉头紧蹙,额头已经有了冷汗。
明翘随侍在一旁,看到这一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观察她的神色:“公主,您是不是犯病了?”
赵如裳紧紧咬着下唇,理智随着疼痛开始模糊,杂七杂八的惊呼声朦胧不清的传进耳朵里。
她疼得蜷缩着身子,摇曳微光中,有人从人群中而来,熟悉的药香钻进鼻子里,目光有一瞬间的清晰。
“裴青云……”
裴渊沉着脸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她嘴里,然后拦腰抱起她,穿过重重大惊失色的人群往外走。
赵如裳服了救心丸,那股窒息的感觉略微有了好转,裴渊脚步很急,她被他抱着颠得有些难受,只好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胸口。
“等一等,马上到了。”裴渊的声音和脚步一样,带着几分急促,垂眸看她一眼:“还难受吗?”
赵如裳依旧大口大口的喘气,可那口气堵在心口,实在难舒,细密的疼痛依旧缠绕不去。
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和呼吸声,嗅着那股清淡的药味,轻轻摇头:“好多了,你别担心……”
好在赵如裳寝宫不远,裴渊抱着她进了内殿,宫人们不知内情,瞠目结舌的看着裴大人抱着公主,姿势说不出的暧昧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