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走到病床前,郑安国的头发都已经剃光了,裹着纱布,面色惨白,嘴角起着干皮。白色的被子盖在身上,让人不由的压抑。
枕头边放着一张照片、一支口琴。张瑞拿起来一看,是她送给天娇的照片,上面浸染了一块血迹。
这一刻,张瑞的鼻子有一些发酸,平时爬上爬下,见了她就话痨一般的人,此刻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
“郑安国,你醒醒,我来看你了!我给你做奶茶……”
“郑安国,以后你找我,不用翻墙头了……我给你开门……”
“郑安国,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二哈了……”
“郑安国,你起来,要不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走了……”
一旁的郑婉秋哭得不能自已,陈主任不停地安抚着她。
“大姐,安国今天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瑞扭过头,郑忠毅走进了病房,他平静地看了一眼张瑞,走到了郑婉秋跟前。
“忠毅,安国一直昏迷不醒,三天了,他身体那样好,怎么这么多天都不醒呢……”
“大姐,周医生说了,安国会醒的,我们耐心点……”
“我……安国要是有什么事,我要怎么活下去……”
“姐夫,你带姐姐回去休息吧,她的身体受不了。”
“婉秋,我带你去休息……”
“胜远,我不哭了,我在这里照顾安国。”陈胜远不等她挣扎,一把抱起她离开了病房。
张瑞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郑忠毅立在病床前,房间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她拿起一旁的口琴,吹起了《映山红》,她跟邱朝明新学的曲目。
近一年的时间,虽然同在京市,他们却没有见过面。或许只是因为工作忙碌,或许是因为会心痛,或许是因为相见不如怀念……
曲子结束,张瑞恭敬地说:“老师,您好吗?”
“曲子很动听……”郑忠毅柔和的看着她,眼中泛起涟漪,一闪而过。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