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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戴利太太神色紧张，抬头问我说：&ldo;呃，这女人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她。你认为伤害我们家萝西的人可能是她?她看起来好小，不是吗?萝西很强壮，不可能‐‐&rdo;

&ldo;我相信她和萝西没有关联，&rdo;我老实告诉她，同时将相片收进封套塞回口袋摆好，&ldo;只是不想错过任何可能。&rdo;

诺拉说：&ldo;但你还是觉得是有人伤害她。&rdo;

&ldo;现在还言之过早，我会找人调查，随时通知你们最新进展。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数据可以着手，谢谢你们的抽空回答。&rdo;凯文听了立刻像脚下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脱下手套，和他们握手告别。我没问电话号码‐‐没必要逼得太紧‐‐也没问他们是不是还留着字条。想起再见到字条就让我下颚一紧。

戴利先生送我们出门。到了门边，他忽然对我说：&ldo;她从来没写信回家，我们还以为是你不让她写。&rdo;

这么说可能是道歉，也可能是最后一击。&ldo;萝西从来不让任何人阻止她想做的事，&rdo;我说，&ldo;我一有新消息，就会来找你们。&rdo;戴利先生将门关上，我听见一个女人开始哭泣。

第四章昔日老朋友

大雨成了毛毛细雨，云层却变得更厚更黑，说明雨还会下。老妈整个人贴在客厅的窗户上，好奇的目光差点烧光我的眉毛。她一发现我在看她，立刻拿起抹布开始猛擦玻璃。

&ldo;做得好，&rdo;我对凯文说，&ldo;谢谢你。&rdo;

他匆匆瞥我一眼，说：&ldo;感觉很怪。&rdo;

从前到店里帮他偷薯片的哥哥，如今却是如假包换的警察。&ldo;看不出来，&rdo;我称许他说，&ldo;简直像个专家。你很有天份知道吗?&rdo;

他耸耸肩：&ldo;接下来呢?&rdo;

&ldo;我要趁麦特&iddot;戴利改变心意之前，将这玩意儿放到我车上，&rdo;我一手托着手提箱，一边朝老妈挥手，咧嘴微笑。&ldo;然后，我要去找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聊聊，而你要帮我搞定老爸和老妈。&rdo;

凯文吓得瞪大眼睛：&ldo;啊，天哪，不要，绝对不行。她一定还在生早餐的气。&rdo;

&ldo;好嘛，小凯，为了伙伴勒紧裤头，上吧。&rdo;

&ldo;伙伴个屁啊。是你先惹毛她的，现在却要我回去挡炮火?&rdo;

他气得头发直竖。&ldo;没错，&rdo;我说，&ldo;我不想让她骚扰戴利家，也不希望她四处去张扬，最起码不是现在。在她搅局之前，我只需要一小时左右，你做得到吗?&rdo;

&ldo;万一她决心出门，我该怎么办?擒拿她吗?&rdo;

&ldo;你手机多少?&rdo;我捞出联系手下和网民的那个手机，给小凯发了个短信，就一个&ldo;嗨&rdo;字。&ldo;喏，&rdo;我说，&ldo;要是老妈跑了，给我回复短信，由我亲自擒拿她，这样总行了吧?&rdo;

&ldo;妈的!&rdo;凯文嘟囔一声，抬头瞄向窗户。

&ldo;很好，&rdo;我朝他背上拍了一下说，&ldo;真是条好汉。我一小时后回来找你，晚上请你小酌几杯，如何?&rdo;

&ldo;我看几杯肯定不够。&rdo;小凯丧气地说，随即挺直肩膀朝炮火前进。

我将手提箱安安稳稳藏在后车厢，准备拿给鉴证科一位可爱女士‐‐我正好知道她家地址。一群头发稀疏、没有眉毛的十岁小鬼无精打采地靠在墙边，仔细打量四周车辆，想用衣架下手。等我回来，手提箱肯定会不翼而飞。

我屁股靠着后车厢，整理指认用的菲菲相片，抽了根烟，思索国家前途。最后那群小鬼总算跑了，他们跑去打劫那些不会事后找他们麻烦的人去了。

戴利家的格局和我家左右相反，没有地方藏匿尸体，起码不可能久藏。要是萝西死在屋里，戴利家只有两个选择。假设戴利先生非常有种，这点我不排除，他可以将尸体包好，从前门离开，扔到河里、废弃工地或谢伊热心建议的养猪场。不过，自由区毕竟是自由区，这么做很可能被人看见、记在心里或告诉给别人，而戴利先生看起来不像喜欢赌运气的人。

比较不冒险的选择是后院。这年头的后院大多会种上灌木，加装铺板和各式各样的铸铁小玩意儿，但在当时，后院往往荒凉破烂，乏人问津，不是短草皮和泥土，就是木板、破家具和歪七扭八的破自行车。除了上厕所或夏天晾衣服，没有人会去那里。所有活动都在前面，在街上。

当时很冷，但土壤还不至于结冻。晚上挖一小时墓穴，隔晚再花一小时完成，第三天晚上弃尸填平，没有人会看见。后院没有灯，夜黑时上厕所只需要一把手电筒。也没有人会听见，哈里森姐妹睡觉时就跟聋子一样，薇若妮卡&iddot;克洛帝住在地下室，后窗架了木板防止热气流失。其他人的窗户一定关得很紧，阻挡十二月的严寒。完工之后，白天在土堆上盖一块铁皮或旧桌子之类的东西，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没有搜索令，我就进不了后院，而我得有类似犯罪迹象的证据才能申请搜索令。我将烟随手一扔，回到忠诚之地去找曼蒂&iddot;布洛菲。

曼蒂是第一个毫不掩饰、毫不假装、真正开心见到我的人。她的尖叫声简直快把屋顶给掀了。我知道老妈一定又会贴到窗边。&ldo;弗朗科&iddot;麦奇!天哪，老天爷!&rdo;她重重捶我一拳，用力拥抱我，抱得我都瘀青了。&ldo;你差点让我心脏病发，我以为再也不会在这一带见到你了。你来这里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