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扣住她的下巴:&ldo;你不明白此事有多严重!&rdo;
&ldo;知道,&rdo;雁初瞟了眼萧炎那张妖媚的脸,神色坦然,&ldo;我也没想到,他会是焰邪元君,还是……脱离了皇印控制的元君。&rdo;讲到这句话,她又忍不住想要笑。
萧齐看着她半晌,无力地松开手:&ldo;许多事不是你能应付的,这样值得吗!停下来,我定会保你周全,至于琉羽……&rdo;对上她的眼神,他的声音低下去:&ldo;只求你放过她,我会另行安置,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我只能做到这样。&rdo;
&ldo;我不记得什么,&rdo;雁初索性闭了眼,&ldo;无意中铸成大错,定王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rdo;
&ldo;不要逼我。&rdo;
放出焰邪元君,死罪难逃,承认身份,她就是定王妃,他的求情就变得理所当然,目前以他的地位与势力,还是有把握护她性命的。身为权臣,可以为失忆的妻子求情,却绝不能是为无关的女人,满朝上下的眼睛都盯着,脆弱的君臣关系承受不起太多打击,何况是在这紧要关头,她的意图很清楚,这种时候还不忘算计他一下,拿命来赌!
久久未得到回应,萧齐语气陡然变冷:&ldo;无论如何,你必须承认。&rdo;
得到授意,执刑人取过鞭子。
&ldo;你是云泽夕落,生死都是云泽家的人,&rdo;缓慢而清晰的话近似于强调,萧齐吩咐道,&ldo;用刑。&rdo;
放弃性命也要报复吗?她赌对了,纵然他背叛了她,但从来都没想要她死,百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火辣辣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受,那是特制的鞭子,使用之前浸泡在药水中,药水通过伤痕渗入肌肤,无非是增加受刑的痛苦,何况从他的吩咐中听出了狠绝,行刑人更不敢马虎,每鞭都抽得实在。
萧齐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她受刑,眼底平静无波,待五十鞭过,他才重新开口:&ldo;认,还是不认?&rdo;
雁初喘息,含笑摇头。
心软了?想庇护?现在才想要庇护吗?既已背叛,既已伤害,既已成仇,又何必假惺惺地做这些姿态!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就是死,她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萧齐也不多劝,示意继续。
&ldo;不惜强迫也要救人,大哥如此宽容,令我敬佩了。&rdo;美丽的恶魔倚着墙看戏,低笑声透着磁性,就在他说话的同时,行刑人忽然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落地气绝。
萧齐毫无意外地转身:&ldo;你又想插手?&rdo;
&ldo;插手?&rdo;萧炎恍然,直起身道,&ldo;对啊,她毕竟救了我,我怎能在她受折磨的时候袖手旁观?&rdo;
萧齐道:&ldo;别忘了,是你将她交到我手上的。&rdo;
萧炎垂下长睫,满脸自责:&ldo;所以我知道错了,后悔了,内疚了,现在想要重新改过。&rdo;
铁链被真气击断,自行脱落,雁初无力地扑倒,被他接住抱在怀里。
俊美的脸摩擦着她的脸,伴随着亲昵的动作,他小心翼翼地请求:&ldo;师父,原谅你唯一的徒儿吧,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rdo;
萧齐脸色微变:&ldo;别的你可以胡来,她是你兄嫂。&rdo;
&ldo;兄嫂?&rdo;萧炎不解地看雁初,&ldo;师父,你怎么成我的嫂嫂了?你是我的师父,就是他的长辈啊,怎么可以当嫂嫂,这不合你们的规矩。&rdo;
这话乍一听条理清晰似极有道理,实际却是故意颠倒了事件先后,他这副无辜的模样不知是真傻还是伪装,雁初哭笑不得,这就是变数,只要有他插手,所有事情都会偏离预定的方向,正如眼前这形势,临时计划又被打乱。
没得到答案,萧炎自己想通了:&ldo;弑师是大罪,杀嫂嫂没那么严重吧?大哥你想要她死吗?&rdo;
萧齐铁青着脸,没有表示。
萧炎笑起来:&ldo;原来这就是你的弱点。&rdo;
萧齐上前两步:&ldo;萧炎!&rdo;
&ldo;别动,不然她会死得很快,&rdo;萧炎轻轻敲了下雁初的额头,&ldo;大哥,你要听话啊。&rdo;
萧齐压下怒意:&ldo;就算你摆脱了皇印的控制,与我们作对也没有好处。&rdo;
&ldo;徒弟叛离师父也是死罪,这不是你们的规则吗?我怕死啊,必须救她,&rdo;萧炎既无奈又黯然的样子,&ldo;尽管曾经受到你们那样无情的对待,但我对你仍保留着最后的尊敬与宽容,大哥,你忍心看你的弟弟犯死罪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