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微头都不回,“那么多诰命,偏偏掉包她的,她不该好好反省么?”
沈云微不再理他们,径直离开。
沈文付在她背后吼:“孽障!你最好想出办法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沈云微好像没有听到,拳头却在袖子里握得越来越紧。
她确实是在茶楼无意间听到墨王妃说公主活不过拜堂之后,才有意与墨王妃结识,并且通过每天从公主别院回来的沈姚氏,知道了那个即将嫁进北家的嫡公主的性情习惯,偶尔在墨王妃面前提上一两句。
沈云微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她也想知道,那个人对那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沈云微去积香寺的时候,特意去竹林官道看过。
那条路竹深叶茂,弯曲隐蔽,还是进京的必经之路,最适宜杀手埋伏截杀。
那位湛王在传闻中那么厉害,也一样在那里重伤。
北家在京城根基深远,不可能不知道那里的危险,要是真的在意那个嫡公主,以那人的性子,肯定会在竹林官道提前做好安排,保公主平安。
可是他没有。
即便公主最后活下来了,也是云家护卫拼死护下来的,那人只是去接回京城罢了。
后来北家的聘礼给的再多,那人也没有多去别院看过一眼,所以公主再死一次,他应该也不会在意。
可她和墨王都没有料到的是,那人在意,所以才会派人藏在迎亲队伍里保护,才会在皇宫外做了埋伏,把墨王策划的宫变在未起时就扼杀得干净,以致于墨王被抄家,她落入这个境地。
沈云微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清月,许久之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所以传闻是对的啊,丞相和公主两情相悦,浑不在意不过是为了引君入瓮设的局罢了。
孟流瑾第二天把白兰芝给她的账目整理好,带着拂衣查出来的消息,踏进了白兰芝的院子。
沈云微和孟问渊都和墨王谋反的事纠缠到了一起,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而她也是时候把刺杀孟问渊的锅甩出去,然后好好探索一下北家了。
白兰芝被罚跪两天,还被送走了外甥女,昨天又出了白舅爷的事,可谓水深火热里走了一遭。
她脸色苍白,看到孟流瑾,也不似头两次那样端着“代理”主母的威仪,看上去顺眼多了,“公主来了,快坐。”
孟流瑾坐下,也没多跟她虚与委蛇,让拂衣递过账本,说:“二婶前几日给的账本,我已经看完了,中间因为有些宫里的事情就送来的晚了些,还请二婶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