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郁沉的脸色果然又变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孟流瑾:“如果夫君觉得不妥,那我就不问了。”
北郁沉饭都不吃了,用帕子擦了手,冷冷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多虑。”
好嘞,就等这句话呢。
孟流瑾蹙着眉重新抬头,“夫君是文臣,还是不要跟他一个武将计较,皇上还指望你们俩为他分忧呢。”
北郁沉睨着她,接过丫鬟递的茶喝了一口,薄唇上都染上了冷光,“武将也该知道什么是分寸。”
宫宴前一天,尚衣局把改过的宫装送了来。
孟流瑾再穿上就合身多了,看上去依然细腰袅袅,纤秾合度,配上东珠簪子,绝艳清媚,将天生的皇室威仪都展露了出来。
宫宴当天,百物毒也到了。
孟流瑾看着那一小瓶绿色的液体,杏色的眸子眯起来。
她把芙蓉镯里的细针泡进去,但临出门时,故意没有带上。
沈公公说得对,她是老皇帝唯一的血脉,不管她自己认不认,这一层关系都在那里摆着。
老皇帝的皇位保不住,她肯定也不会有下场。
所以孟问渊不能再在皇宫里出事,老皇帝背一个爆炸的锅就够了。
反正出了爆炸的事,孟问渊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京城,她还有的是机会。
北凌霜作为未嫁女儿,今晚也要去,出发之前来找孟流瑾,让孟流瑾看她的打扮。
孟流瑾看到她一身石榴色对襟襦裙,肤若凝脂,口若含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活泼灵动,整个像一团火一样明艳热烈,不由报复性地揶揄道:“完了,等三妹从宫宴上回来,明儿个提亲的人肯定就能踏破门槛,二婶要挑花眼了。”
北凌霜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嗔了她一眼,嘴里却说:“我才不要她挑,我要自己选。”
哎呀,古代少女还挺有自主意识。
孟流瑾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支嵌着红宝石的石榴花簪子给她戴上,“好,那就多引一片来,好让三妹好好挑个如意郎君。”
北凌霜脸上羞红一片,看着越发可人了。
孟流瑾不打趣她了,说:“那就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北凌霜有另外的马车,孟流瑾跟北郁沉同乘一辆车往宫里去。
北郁沉一身矜贵,目光从她镯子上扫了一眼。
孟流瑾坦坦荡荡地让他看,还笑着问了一句,“这是我大表哥送的镯子,夫君觉得好看么?”
北郁沉的目光从她脸上略过,淡淡点头,“好看。”
他一出门就高冷,孟流瑾懒得跟他计较,就倚在榻上不再搭理他。
宫宴虽是为了庆功而设,但因为大臣们都带了家眷,尤其有不少千金小姐,所以直接设在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