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觉得十分无趣,只好进去叫妈妈。
老鸨得知是驸马来问话,赶紧出来,就在门外满面堆笑地向王敬、王敖请安。
王敖便问:“一个多月前,公主是不是将一个叫做桃叶的姑娘送到了你们这儿?”
“桃……桃叶?”老鸨好似丈二的和尚,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好像不太记得……”
王敬听得出是推脱之辞,感到十分可气:“公主有没有来送过人你都不记得吗?难不成要我们把你带到公主面前对质?”
“有有有……”老鸨为难极了,她之前已经跟公主的管家赵四说过桃叶跳楼死了,现在哪好改口,只得硬着头皮扯谎:“她……她跳楼死了……”
王敬已经猜到老鸨会这么说,为辨真伪,他只能刨根问底:“埋在了哪?”
“埋……”老鸨看了看王敖,又看看王敬,舌头又如打结了一般:“我……我想不起来了……”
王敬的目光仍旧无神,冷冷问了句:“若实在想不起来,不如请你去我们家慢慢想,如何?”
老鸨听了王敬这句话,更吓得胆战心惊:“不……不用,我想想……我再想想……”
左右踌躇着,她低声问王敖:“那桃叶姑娘,究竟是驸马爷的什么人?”
王敖不知该如何描述桃叶的身份,随便给了个相对合理的答案:“她是我二哥的妾室。”
“驸马爷的……妾室?”老鸨这次彻底懵圈了,若说桃叶没事,便是欺骗公主;若仍然继续谎言,便是得罪驸马。
“哎哟……头好晕啊……”老鸨忽然两眼往上一番,向后昏倒在一个姑娘肩上。
“不好了,妈妈老毛病又犯了。就请驸马爷和三公子改日再来问吧!”几个姑娘忙忙扶着老鸨回去,躲开了王敬、王敖。
王敖见如此形状,料想那老鸨必是装晕。
他顿时感到安心了许多,跟王敬分析着:“来之前我就在想,莳花馆经营多年,从来没出过逼死姑娘的事儿。更何况桃叶姐姐异于常人,哪能轻易死去?这么一看,我更觉得,他们必是不小心让桃叶给逃了,然后无法对公主交差,索性就说是死了。”
“可是,她如果逃了、自由了,为何不来跟我们说一声?”王敬仍然忧愁着,充满疑虑。
王敖瞄了王敬一眼,想起桃叶吐槽的那些话,忍不住讽刺了王敬:“反正你又不关心她,她不论去哪,还犯得着专程来告诉你么?”
王敬低头,默默转身,拄拐往回走。
王敖牵着马走在一旁,就质问起王敬来:“我听说,你俩在永昌拜了天地,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娶她?”
王敬不答。
王敖看着王敬不言不语、只是走路,不由得替桃叶生气,嚷嚷着:“你要是不待见她,就别占着位置、耽误她青春!有人喜欢她很多年了,就等着你腾地儿呢!”
王敬突然停住了脚步。
王敖也随之停步,心里一阵不自在,他想,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不太合适。
“你说的人,是陈济吗?”王敬终于发了声,却又摇头:“不成。他若觊觎桃叶,我就更不能腾地方了。”
“啊?”王敖愣住了,竟不知如何继续这番谈话。
他呆呆看着王敬,只见王敬收了手杖、慢慢上马,自始至终都不曾把目光投向自己。
王敖只好也上了马,无精打采地勒住缰绳,寻路走回了家。
夕阳落山时分,他们在司徒府后门下马,只见后门大开,王敖想叫个下人把马牵走,却连一个守门的人也不见。
家里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