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走了她才说:“其实我不姓董。”
他笑了:“其实我也不姓万。”
虽然明知道“万水千山”并不是个特别的词,起这个名字的人也未必真名和这四个字有任何关系,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让她有点失落。
——如果他真的姓万,说不定就该发生他其实是万千失散多年的哥哥这种狗血桥段了吧?她自嘲地想。
“我姓安。”
“我姓邹。”
“我叫安思冬,思念的思,冬天的冬。”
这次他没有接话,只是拿出手机:“那我通讯录里的名字得改改了。”
她不死心地追问:“你呢?”
他的脸色居然有点腼腆:“我的名字从小到大都被人笑话,还是不说了。”
姓邹,能起什么老被人笑话的名字?邹胡?胡诌?好像牵强了一点。他这么卖关子,她反而更好奇:“到底是什么名字?”
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冬瓜,今天白天怎么没见你上游戏……”
“我都告诉你我的真名了,你却不肯告诉我你的,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面露赧色,拨拉着手里的手机:“以后……以后总会告诉你的。”
她还想再追问,服务员来上菜了,只好住口。她对西餐其实不怎么感冒,这家餐厅似乎走的也是情调氛围路线,食物卖相是够精致,味道也就那样吧。
“嗯,这儿的牛排不错,火候恰到好处,嫩而不腻。你觉得呢?”
没有东门白玉家常菜的铁板牛柳好吃……不过她还是点了下头:“挺好的。”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吃着。餐厅里有穿曳地晚礼服的美女在弹钢琴,一曲弹毕,换了一位穿燕尾服的帅哥拉小提琴,拉着拉着,竟然拉到他们这桌旁边来了。拉完一支还不走,又开始拉第二支。
安思冬抬头看了一眼小提琴帅哥,帅哥拉得很沉醉,眼眸半闭。曲子听着很耳熟,似乎是某支世界名曲,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压低声音问万水千山:“是不是要给小费?”
他正在喝汤,呛了一下,咳嗽连连,脸都憋红了。
小提琴帅哥也听到了她的话,停下来很绅士地鞠了个躬:“董小姐,我们餐厅除了餐费和10的服务费,不收取其他任何费用。这支曲子是特别送给您的,祝您生日快乐,希望您喜欢。”然后继续开始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