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阳听到寒兴文的惊呼,心头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极为凝重,连忙追问道:“纯阴灵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女子才拥有的那种顶级修炼天赋的特殊体质吗?”
话刚出口,寒阳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秀儿当初用测灵盘测试的时候明明显示只有三个灵根而已,怎么会一下子变成纯阴灵体呢?这不太符合常理吧……”
寒兴文听了寒阳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秀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道耀眼的蓝色光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世间之人生来便具有阴阳两种属性,然而由于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各不相同,所以总会出现一些偏向阴性或者阳性的体质。”
“至于纯阴灵体,则分为显性和隐性两种类型。那些显性的纯阴灵体女子,其修炼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远超普通修士。即使是在那些声名显赫的大门派之中,这样的天才也是千载难逢。可惜的是,正因为如此,这些女子常常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绝佳炉鼎,命运多舛,想要平安终老并非易事。”说到这里,寒兴文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隐性纯阴之体的女子却有着截然不同之处。平日里,她们的修炼速度与普通人毫无二致,无论使用何种检测灵盘,都无法察觉到她们身上的特殊之处,唯有当她们突破境界之时,这一特质方才显露无遗。可以说对于我等而言,突破乃是九死一生,但对于秀儿来说却是畅通无阻,不存在任何瓶颈。”
此时此刻,回想起过往种种,寒阳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徒弟就是这样一种罕见的隐性纯阴灵体!
他旋即扭过头去,将视线投向秀儿,眼神之中满溢着赞赏与宽慰之情,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当初用测灵盘检测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出秀儿有何异样呢!”
与此同时,石破在听完寒兴文的解说之后,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寒兴文一脸肃穆地看着寒阳,语气凝重地说道:“家主,此时此刻此地,唯有咱仨在此。为了咱们寒灵岛,更为了秀儿那孩子,我斗胆提个建议。不如让我们三人立下一份天地契约!以此来确保无人知晓秀儿身怀特殊体质,并许诺在她尚未结成金丹前,定当倾尽所能守护于她。若违此约,必遭天谴!”
寒阳与石破听闻此言,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于是乎,就在秀儿一无所知之际,三人先后轻抬一指,调动体内灵力,于虚空中勾勒出三道神秘莫测的符号。
此三道符号,正是天地契约的印记,三者相互依存、互为补充,但凡有人胆敢背弃誓言,其余二者都将心生感应;即便其中一方不幸殒命,余下二人仍需谨遵诺言之约。
在这之后,秀儿的突破也到了尾声,大量的灵气涌入她的体内,秀儿缓缓睁眼,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冽,身上的蓝色光芒瞬间隐没。
她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寒阳深深鞠了一躬,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口中恭敬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刚才侥幸突破瓶颈,顺利迈入筑基中期境界,多亏了恩师这么多年以来的悉心栽培和耐心教导,徒儿感激不尽。”
寒阳眼中满是欣喜地看着眼前的秀儿,语气温柔地回应道:“秀儿,你能有如此成就并非全赖为师,更多的还是因为你天赋卓越、悟性极高。为师不过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而已,如今你初入筑基中期,根基尚不稳定,这样吧,就让为师和你的兴文师叔祖一同在此为你护法,你可以继续安心在此稳固修为。”
说完这些话之后,寒阳又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一旁的石破身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石大哥,之前答应东灵商会要多提供三成药符的事情,就有劳你同兴惠长老一起办妥了!”
石破听闻此言,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认真,他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请家主放心,在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和重托!”话音未落,石破便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待到石破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寒兴文先是朝着仍在原地稳固修为的秀儿望了一眼,然后慢慢起身走到院子门口,将院门轻轻合上,并顺手施展出一道法诀,布下一层隔音结界。
做完这一切后,寒兴文方才回到寒阳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十七,你可知道咱们上一任家主为什么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突破金丹期吗?”
寒阳闻言,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寒兴文继续讲述下去。
寒兴文扭过头去,目光凝视着院中的那棵足有一人多粗的槐树,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上一任家主唯一的亲妹妹就是纯阴灵体,与秀儿不同,她乃是显性。在她刚满五岁那年,就不幸被天剑宗的一位元婴真君发现。这位真君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从咱们寒家强行将她带走,让那女娃成了他的炉鼎。而上一任家主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多少对寒山老祖和家族有些埋怨。他也知道,如果家族足够强大,就能保护好他妹妹的安全。”
“只可惜,对方一来便是一位元婴真君,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寒山老祖虽然竭尽全力想要保护她,但最终还是遭受重创,身受重伤。此后多年,老祖不得不时常闭关疗伤,以恢复自身元气。”
“尽管寒山老祖和家族都想尽办法要护她周全,但那位元婴真君以整个寒家人的生命相要挟,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将那个可怜的女娃乖乖交出去。”
寒阳听完这番话,不禁长叹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感慨:“你们是否打听过那个女娃后来的情况如何?”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无奈,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一个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