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处理完毕,她与季司朗走出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与心思了,就在医院附近一家面店,一人吃了一碗牛肉面。
季司朗叫了出租车送朱旧回家,其实他才是客人,可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是绅士风度十足。
分别时,他才说:&ldo;t,我明天中午的飞机离开。&rdo;
&ldo;啊。&rdo;朱旧惊讶,&ldo;这么快?你怎么也不告诉我。&rdo;如果知道他明天离开,她再没有胃口,也应当尽地主之谊,请他去吃顿好的,而不是一碗面。
他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眨眨眼:&ldo;牛肉面很好吃。&rdo;
她忍不住笑了:&ldo;你等等我。&rdo;
她匆匆跑进屋子里,过了片刻,她手中拎着两瓶薄荷酒出来。
&ldo;礼物。&rdo;
他接过去,抱在怀里,特别珍贵的样子。
&ldo;帮我同奶奶道别,以及,谢谢。&rdo;他晃了晃酒瓶。
她张开双臂,拥抱他,又特别哥们儿地拍拍他的肩膀:&ldo;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再见,一路平安!&rdo;
她站在门口,目送出租车渐渐消失在巷子里,她又站了片刻,才折回院子。
再见,又何时再见呢?相隔这么远,能见一面,真的挺不容易的。
世间的重逢,总是比告别少。常常你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挥手再见,也许却是再也不见。
她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怅然。
朱旧被停职调查的第十天上午,她接到医院的电话,一切都结束了,让她回去上班。
她听到是对方主动取消了诉讼时,微微吃惊。
李主任却是松了口气:&ldo;就算他们不取消,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医疗记录没有任何问题。&rdo;
那之后,蒙蒙的母亲竟然也没有再来外科楼哭闹,她只以为是对方终于接受了事实。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傅云深同时取消了对蒙蒙父亲故意伤人罪的起诉。他倒不是以此来同对方交换条件,有周知知与她母亲的录音,对方也明白了自己沦为了别人的棋子。他只是不想再让朱旧被这件事情困扰、影响。
他的刀伤渐渐痊愈,其实没有伤到要害,如果换做别的人,养好伤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可偏偏是他这种免疫力很低下的人,因为这次受伤,原本定在秋天的那场手术,在李主任为他做了全面检查后,不得不推迟。
&ldo;推到什么时候?&rdo;
&ldo;最起码半年,甚至更久,具体的情况等几个月再检查看看。&rdo;李主任语带责怪,&ldo;云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以后,别再出这种意外了。&rdo;
他却是不以为然,竟然还笑了笑,说:&ldo;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为她挡下这一刀。&rdo;
李主任脸色立即就变了,手指指着他,点了好几下,最后摇头叹气着说:&ldo;你啊!&rdo;
他说:&ldo;李伯伯,我决定过两天出院。&rdo;
李主任讶异:&ldo;你这都还没好彻底呢,怎么就出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