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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我并不知道报纸上报道了手镯丢失这个细节。但手镯现在确实在我那儿。&rdo;

探长按了桌面上的一个钮：&ldo;我会派一位警官跟你一起回里奇蒙德。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得认真地谈谈这起案子了。&rdo;

&ldo;我说的都是真的，&rdo;陶德杭特先生高傲地说，&ldo;而我也劝你最好重视我的自白，认真严肃地看待这件事。你逮捕了一个无辜的人。如果你让他接受审判，在我看来，我不得不说，你就糗大了。&rdo;

&ldo;当然，一点都没错，&rdo;探长稳如泰山地回道，&ldo;这事就交给我们警方自己操心吧，陶德杭特先生。&rdo;

几分钟后，警官走了进来，探长给了他几项指示，然后把陶德杭特先生交付给了他。他们俩一起下楼，然后坐进了一辆警车，陶德杭特先生对此颇为满意。

&ldo;我猜，我这算是被逮捕了?&rdo;陶德杭特先生得意地询问道，警车在呼啸声中从白厅附近驶过。

&ldo;嗯，不是这样的，先生。&rdo;一直沉默的警官回答道。

看起来他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从苏格兰场到里奇蒙德，车内一直沉默无言。陶德杭特先生的内心交织着得意与忧虑的复杂感情，而警官就像一只充了气的海狮玩具。他的内心也许埋藏着复杂的情感，也许什么都没有。

陶德杭特先生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引导他的同伴上楼。警车就等在门外，大概是在等着押运陶德杭特先生去监狱吧。他思考着那个模糊的场景，心想他是不是会被那个便衣司机警察和警官夹着拖出屋去，还是先戴上手铐脚镣?

慎重地挑选出了正确的钥匙之后，陶德杭特先生拉开了抽屉。左轮手枪静静地躺在手帕下方。陶德杭特先生取出手枪，把它交给了警官。

警官拆开手枪，斜视着枪管，用专家的眼光查验着。

&ldo;这把枪很干净，先生。&rdo;

&ldo;嗯，我擦拭过，当然。&rdo;陶德杭特先生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暴躁地回答道。

&ldo;我的意思是，这把枪从来没有开过一枪。&rdo;

陶德杭特先生转过身来，瞪着他说：&ldo;从来没有开过……但是它确实开过。&rdo;

&ldo;这把枪从来没有开过一枪。&rdo;警官像石头一样重复着那句话。

&ldo;但是……&rdo;突然陶德杭特先生脑中闪过一道光。&ldo;上帝啊，&rdo;他嘀咕着，&ldo;上帝啊!&rdo;他犹豫了一下，说，&ldo;呃‐‐你能不能告诉，警官?你们是不是发现文森特&iddot;帕默先生有一把枪?&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而且那把枪最近开过?请告诉我，这非常重要。&rdo;

&ldo;证据已呈交当地法官，帕默先生所持有的那把手枪，最近一段时间内确实使用过。&rdo;警官的语调中完全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ldo;没错，而那把枪是我的，&rdo;陶德杭特先生绝望地大叫道，&ldo;我偷偷地跟帕默先生换枪了，就在谋杀发生后的那个早晨。我‐‐呃‐‐我只是想摆脱那把凶枪，你明白的。我从没想过他会被怀疑。这‐‐这全是我干的，我才是凶手。真的。&rdo;

&ldo;是吗，先生?&rdo;

&ldo;我能证明这一点。有一个目击证人。费洛威夫人当时就在场。事情就发生在费洛威小姐的……&rdo;陶德杭特先生的声音忽然降了下去。那个一脸严肃的警官，居然微笑了起来。

&ldo;嗯，先别管他了，手镯呢，先生?&rdo;警官微笑道。

&ldo;手镯，哦，对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无可辩驳的证据。&rdo;陶德杭特先生像是在挑衅一般，转头继续在抽屉里寻找着。

两分钟之后，抽屉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在了地板上。又过了三分钟，其他抽屉里的东西也都倒在了地板上。

最终，陶德杭特先生再也没法装作在找东西了。

&ldo;不见了，&rdo;他绝望地宣布，&ldo;我想不通。它‐‐它肯定是被偷了。&rdo;

&ldo;不见了，呃?&rdo;警官说，&ldo;嗯，我看我也该走了。午安，先生。&rdo;

&ldo;但那时，那手镯确实在我手里，&rdo;陶德杭特先生大叫道，&ldo;太荒谬了。我杀了那个女人。你必须逮捕我。&rdo;

&ldo;是的，先生，&rdo;警官麻木地回道，&ldo;但我想我们现在还不会逮捕你。事实上，如果我是你，先生，我就再也不会玩这种鬼把戏了。&rdo;

一分钟后，陶德杭特先生惨兮兮地看着警官回到警车里。他看到警官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大拇指指了指地下。警官的这个举动伤透了他的自尊。

十分钟后，惨败而归的陶德杭特先生，打通了他律师的电话。

&ldo;你留给我的文件?&rdo;律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他从未见过陶德杭特先生不打招呼不说废话就直入主题。他定了定神，以律师一贯的效率说道：&ldo;是的，我当然记得。在我这儿呢，没错。你要让我干吗?&rdo;

&ldo;我要你立刻把这份文件送去苏格兰场，&rdo;陶德杭特先生高声重复道，&ldo;就是现在，你听懂我的话了吗?找些警局的高官‐‐你不是认识一些嘛。跟他们解释你是怎么拿到这份文件的，告诉他们确切的日期。如果有必要的话，带上你的秘书，一起去作证。让那个家伙当着你的面朗读这份文件。如果你愿意的话，跟他一起细细阅读这份文件，然后来我这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