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鸣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立刻就收了往赢信方向的剑气,欺身就去抓宗寂。
嬴垠又惊又骇,这一转变来的太突然,他本就被压制得极深,根本就无法施与援手。
抚鸣是一点不打算留下可趁之机,他以掌为器,往前一推,整片空间好似都扭曲起来,蕴含其中的威能竟让修为普通的修者与嬴氏族人连站立都困难。
“不好!”嬴垠暗道,他也顾不上再留后手,全凭体内的力量去抵挡那些剑威,企图尽可能的为宗寂打开一丝缝隙,让他从抚鸣的剑气中逃出来。
“你当他真是嬴氏少主吗?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罢了!你若出手救他,整个嬴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得不偿失,嬴垠你担得起吗?”抚鸣大笑道。
嬴垠力量突然一顿,就是这么一迟疑,那淳厚的掌气已然将宗寂团团包围,只需抚鸣收手一捏,嬴氏少主大概就了然青烟了。
不过就在抚鸣要收掌之时,掌心之处竟然传出一阵痛心的灼烧感。那团扭曲了视线的掌气之中窜起一团红雾,这团红雾将宗寂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抚鸣心生异样,掌心之痛却越演越烈,终是让他气脉一震,指间一松,那掌气猛然松动,红雾突然涣散开来,纷纷侵入那掌气的薄弱之处,生生挖开出一条通路来。
这变动不过一眨眼间,等到抚鸣合掌,宗寂已趁机跃出那掌风之外。可惜他虽然躲过了生死之祸,却一眼可瞧见已受重创,眼耳口鼻中均溢出了鲜血。
宗寂抹了一抹嘴角,他身着浅灰色衣袍,那鲜血附于衣袖之上煞为刺眼。这鲜血似乎带给他的不是恐惧,亦不是退却,而是一种恼怒与厌弃,仿佛是被什么肮脏的东西近了身。而他身周的红雾越浓烈,墨色双瞳都被映衬出红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少主,退后!”
“嗤。”宗寂不退反进,直冲抚鸣当前,异神已从他手掌中脱出,只听得他那压得极低的声音,道:“凭你这种渣滓,也想取我性命?”
“狂妄!杀你不过捏死一直蚂蚁一般简单,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抚鸣大笑道,“这一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若不是顾全大局,嬴垠绝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刻,他心里暗怒,是以宗寂那点力量也妄图想与抚鸣较劲,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这以称不上是狂妄,而是地地道道的蠢货。嬴氏如何能交予这样的人手上?
宗寂却似乎瞧不见也听不见这些人的嘲讽,他并非不知晓双方力量上的差距,但他生性妄纵,又遭生死不比的困境,满腔都是仇恨,毫无半点常人应有的性情喜怒。旁人是触不得他半点的,他要你如何你便要如何,这与力量无关,但凡是想要钳制他的人,他就绝不会让那人好过。
且别说抚鸣那一掌,让宗寂几乎命丧当下,他又怎么可能还控制得住身体里翻腾着的恨意与力量呢?
抚鸣见他执意上前,并不理会嬴垠的劝说,不禁笑道:“倒是看不出你还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今日收你一命你也算值了。一封信便搅得我派安宁不得,如此又将让整个修真界不得安生,以你小小年纪,毁我天光剑门着实可叹了。老夫就送你一程,让你去伴你那师兄去!”
宗寂突然停了脚步,沉声道:“你杀了他。”
抚鸣微微一颤,神情严峻,叹了一口气,道:“门派对他有愧,可放不得他,更放不得你!”
“你杀了他。好,好。果真是死了,极好。”宗寂突然大叫道,他声音中透出癫狂之态,而神识却似乎因这句话被震的清清醒醒,他再不往前半步,身遭的红雾也开始变淡。
抚鸣暗道不好,剑一拨,剑光就随势而去。宗寂却早有准备,根本不与他纠缠,劈出异神就飞快的往嬴垠背后退去。
可是他之前离抚鸣实在是太近,异神在抚鸣的剑威之下根本无法化解那道剑气。很快,那剑气便追了上来,眼见着就要刺入宗寂后背。
“哐当!”一阵金鸣裂音,一支长剑碎成两段应声落入地上。任谁也没有注意到,抚鸣的左面石碑之后竟然还藏有人!而那支断剑,正是从石碑之后所。剑气连心,如今剑断,那躲在石碑背后的人也定然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抚鸣一看那断剑,竟然不顾宗寂,脸色大变,又是愤怒又是责恨,他冲着那石碑咆哮道:“孽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