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略一沉吟,便答应了:&ldo;如此劳烦小妹子了,还请带路。&rdo;
春瑛忙领着他们回了自家所在的院子,因母亲正在屋里睡觉,她也不敢把人往里面带,便找马家借了把竹制的躺椅来,放在树荫下,让他躺了,又倒了解酒汤给小厮。
那小厮正拿着把大葵扇给主人扇风,忙接了汤过来,闻了两闻,才喂小胡子喝下,然后松了口气,笑着对春瑛道:&ldo;多谢小妹子了,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rdo;
春瑛笑着摆摆手:&ldo;上回是你们帮了我,我当然要报答啦,对了,嗯……这位小哥……&rdo;小厮忙道:&ldo;我叫墨涵。&rdo;&ldo;那么墨涵小哥,你家少爷刚才喝醉了,似乎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脸色怪苍白的,我怕他是中暑,你……有没有随身带什么药……&rdo;春瑛隐约记得,古代少爷小姐们随身的香囊里都会带点儿类似的东西备用的。
墨涵被她提醒了,忙去翻小胡子腰间的香袋,果然找出两颗药丸来,闻了闻,便喂他吃了一颗。春瑛又去厨房弄了点盐白开,顺便打了井水给小胡子洗脸。
路妈妈才歇中觉,听见声响,忙简单梳洗了走出来问女儿:&ldo;怎么请了外人进来?&rdo;
春瑛忙道:&ldo;就是上回吴婆子来闹事时,帮我们说话的那位公子,他喝醉了,刚才还在外头吐了呢。我担心他是中暑了。&rdo;
路妈妈闻言忙回屋拿出一个小瓷瓶:&ldo;用这个给他擦擦额角,这是消暑的药油。&rdo;
墨涵在院中听见便笑着高声说:&ldo;不麻烦婶子了,我方才给二少爷吃过消暑药,只怕过一会儿就好了。&rdo;
&ldo;难得贵客上门,怎么能怠慢呢?&rdo;路妈妈又找了几样茶果出来,另换了茶水,&ldo;春儿年纪小不懂规矩,怎么能用白水待客?这醉酒啊,都是因为一时喝得太猛,又是空腹,才会难受,若少爷不嫌弃,请赏个脸吧,这是春儿她叔买的好茶,咱们自家向来不舍得喝的,这几样点心,也是自家做的,还算干净。&rdo;
墨涵扫了一眼,见茶水点心都不是外头常见的大路货,暗暗点头,却只接过了茶水:&ldo;多谢婶子,只是少爷方才已吃了药,又喝了许多水,再喝只怕会闹肚子。倒是我口渴着呢,求婶子赏我一盅儿?&rdo;春瑛笑着倒了一杯给他。他喝了一口,便夸了好几句:&ldo;果然不愧是庆国侯府,连底下人喝的都不是凡物,比咱们在家喝的强多了。&rdo;
路妈妈得意地笑笑,见他长得清秀,说话又讨喜,年纪不过比春瑛大两三岁,便拉了他坐在一边说话,问他年岁大小,父母籍贯,又问主人家姓什么。春瑛这才知道,原来小胡子还真的姓胡,家里也不简单,是专门负责采办珠宝首饰的皇商。
这位胡公子昏沉了一会儿,渐渐醒转了,只是人还有些迷糊,墨涵忙上前侍候着他洗了脸,他才清醒些,听着小厮的低声回报,立刻涨红了脸:&ldo;这……这真是太失礼了……&rdo;
路妈妈忙说没什么,又请他吃茶。但胡公子满面羞愧的坐不住,又见天色越发阴沉,便迅速告辞了,又小声嘱咐墨涵记住地址。
春瑛收拾茶具,听见母亲在旁边小声笑道:&ldo;我还当他真是个老成的人,今儿走近了瞧,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孩子。&rdo;
春瑛有些吃惊:&ldo;这话怎么说?&rdo;
&ldo;只是留了胡子,脸皮却白嫩,瞧他的手,还没长成呢,怕只比你姐姐大一点。&rdo;路妈妈抬起竹椅想要还回去,忽然发现椅子上有东西,&ldo;哎呀,这是不是他们落下的?&rdo;
春瑛一看,正是那个香袋,虽已半旧了,绣工却不错,还缀着一块玉,青翠欲滴,一见就知道不是便宜货。她忙接过香袋,朝那对主仆去了方向跑去。
(pk票告急,拜求粉红票~~~≈gt;_≈lt;)
第一卷春临二十四、恶霸
那胡公子主仆已走了几分钟,春瑛追出去,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回想起上回他们离开时,走的是南边的方向,她便沿着后街一直跑,到了街口,又转到外街上去。路上的行人已经比方才多了许多,但人群中还是找不见那主仆二人的身影。
春瑛站在原地,看看手中的香袋,有些苦恼。要不等下回见到那胡公子时再给他吧?可这块玉似乎挺贵重的,香袋上头的针线绣的是一个花瓶,里头插着几棵稻穗,旁边一只小鸟,估计是鹌鹑,想想路妈妈那个绣花样子小册上的内容,这应该是&ldo;岁岁平安&rdo;的意思。用得半旧的香袋依然在用,又明显是家常绣品,恐怕是亲人所赠吧?一旦丢失,主人一定会很着急。谁知道几时会再遇见他呢?她又不知道与他交好的那位&ldo;叙少爷&rdo;住在哪里。
踌躇了片刻,春瑛还是决定追上去,她问了附近店铺的伙计,问到第三家才知道有两个符合她形容的男子往西面大街方向去了,其中一人步子有些不稳,另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就说要扶他到西街的铺子里休息。春瑛谢过那伙计,便急急追了过去。
刚走到西街路口,她就远远看到那胡公子主仆两人坐在一处小茶摊上,似乎在歇脚,心里松了口气,忙笑着跑过去说:&ldo;胡公子,你把东西落……&rdo;话还没说完,便被前面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