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解约书你什么时候才签字?&rdo;
见他们不再跳舞,一些早已蠢蠢欲动的情侣和夫妇跟着进入舞池,随着动听的音乐翩翩起舞。
夏承司眼神一如既往地锐利,仿佛刚才喝的酒连水都不算:&ldo;这么说吧。ori在日本的势力很大,是我们这边无法控制的。森川光又很重视你。如果你是我,会放你自己走吗?&rdo;
如果说之前裴诗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听到这个解释后,就已是完全的绝望。
死她考虑事情不周到,完全没想过组长那边的关系。
&ldo;不会。&rdo;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ldo;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明天公司见。&rdo;
她才刚走几步,彦玲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指着拉开通往糙坪的玻璃门:&ldo;裴诗,你……你让少董喝了酒?&rdo;她看向桌子上那一排空杯子,一副恐慌的摸样,&ldo;你还让他喝了这么多?!&rdo;
裴诗怔住:&ldo;为什么不能喝酒?&rdo;
&ldo;彦玲,你别大惊小怪。先走了。&rdo;夏承司后面那句似乎是对裴诗说的,却又没有看她。
言冷愤然地瞪了一眼裴诗,立刻跟着夏承司走了。
裴诗很是莫名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说对夏承司的事不好奇肯定是假话,但她向来不爱做无意义的事。虽然后来在夏承司那里吃了亏,但这个晚上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再继续待下去恐怕夜长梦多。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森川光,拉了拉被夏承司撕烂的裙边,找服务生要回自己的外套,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订婚宴会现场。
夜色渐浓。
宴会才刚进入高潮,裴诗已在风中将外套旋了半圈挂在肩头,纤长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前。夏承司站在人少的地方目送她渐渐疏离,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胸口却像涌起了潮汐。
疼痛如同利刃刺穿肝脏一样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几乎能听见风的呼吸,夜的声音。
&ldo;少董,少董?&rdo;
头部一阵昏花,他指看见彦玲的手在面前晃了晃,便陷入更深的模糊。身体里像是有蜂巢被捅破了,满脑子也都像住满了蜜蜂。
&ldo;没事。&rdo;
夏承司抚了抚额头,想走到一边坐下。可是,那种千万蜂针穿破身体的痛苦忽然一冲而上‐‐
他立刻捂住了嘴,但手心还是载满了滚烫的液体。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闭着眼,试图保持冷静,调整呼吸,可是剧痛又一次夹着粘稠的液体冲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彦玲已经吓得双眼发直,失去了语言功能。
‐‐少董的手捂着嘴,但大量鲜血从他的指fèng间流出来,而且越来越多,从滴落下来,变成泊泊流了满地。
&ldo;救……救人……大家都过来,赶……赶快救人哪!!&rdo;她脸色发白地冲过去,嘶声尖叫起来。
&ldo;救护车的声音?&rdo;送裴诗回家的路上,森川光侧了一下头,&ldo;好像是朝着我们来的方向去的。&rdo;
裴诗沉默着打开窗子,看着救护车高速开往的方向,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对,虽然彦玲反应很激烈,但夏承司看上去很正常,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样子。如果他酒量真的那么糟糕,早就该醉了。
越这么想,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明显。
很想回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如果出事的人真是夏承司,那她的责任就大了。毕竟灌他酒的人是自己,如果彦玲再气愤补充几句,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会又一次溜走。
而且,夏承司这个人太难捉摸。他对她回来的事一点不好奇,也不会过问。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如果现在需要抢救的人真是他,他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和自己喝酒?有没有可能,自己进入公司时本来的身份和目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了?而借酒套话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