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天林鹤言出去一整夜干了什么,沈君书很识趣没有问起,就算问了也没用,林鹤言不会浪费时间和他解释。
五个小时的飞机,沈君书一到酒店就扑倒在床,林鹤言倒没有多么疲惫,简单将东西收拾出来就去浴室洗漱,他不习惯私人物品别人代劳,每次都是自己收拾,东西码的整整齐齐。
“晚上有个应酬,回来可能晚一点,你先睡。”林鹤言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水滴顺着脸侧脖颈落进雪白的衣袍和有力的胸肌,若隐若现。
沈君书耳朵突地红了,神色不太自然地站起来,拿起吹风机,热风拂过非但没有吹散热意,反而更加嚣张。
于是在林鹤言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沈君书落荒逃进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泡了个干净。
晚上沈君书先是给李黎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爷爷奶奶打了个电话,最后他坐在床头,忽然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他正出神发呆默默计算林鹤言什么时候回来时,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号码,他疑惑着按下接听——
“喂,你好。”
“是我,君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话音透过来的那一瞬间,沈君书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生理上的不适,他眸色突然冷下来,拿下手机,准备挂断。
“等等别挂,君书,这是爸第一次给你打电话,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说。”
沈君书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欺骗
京城比济城冷多了,前几天大概是下过雪,路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一些太阳照不进来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脏脏的被污染的小雪堆,走过去时发出“咔咔”的声音,雪就融进褐色的污水,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今天是最后后一天了,马上过年,明天他们就能回济城了。
首都医院距离沈君书所在的酒店很近,他却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出门时朝阳初升,从医院出来暖阳高悬,最后回酒店了已经开始起风,他低头看了眼亮屏的手机,下午三点。
这半天比任何时候都难熬。
他摇摇头,贺宇星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明明前几天还是风光闪耀的贺家小公子,如今却只能靠冰冷的机器续命。
他不同情,当初沈商庭在病床上也是这样,可贺道还是那么狠心,十几年的亲情换不来一次看望。如今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心脏病危在旦夕,他却能想出用另一个儿子的心脏来换,沈君书只觉得讽刺,原来人当真可以如此淡薄、冷血。
“怎么穿这么少?”
沈君书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林鹤言就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垂眸淡淡地看他。
他眨眨眼睛,有些酸涩,然后扑进alpha坚实可靠的怀里。
“你要出去?”
“嗯,去开会,你去么?”
“我可以去吗?”
“打杂的小助理,你可以用这个身份。”
林鹤言笑的很浅,眉宇间像化不开的一湖春水,让人情不自禁沦陷,沈君书踮起脚,凑过去亲了一下,笑着说:“老板需要我开车送去吗?”
“难道要老板开车送小助理?”alpha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什么报酬?”
沈君书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自在地别开眼,从林鹤言手里接过钥匙率先转身走向门口的车。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陈路。
长长的会议桌,他站在位于左边位置第一的林鹤言身边,陈路作为其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坐在右边位置的第一,看得出来在公司混得不错。
他向陈路稍微一颔首,陈路笑着回应,但身侧的手握成拳。
沈君书移开视线,陈路就差把震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再这么被盯下去,他不确定一会儿陈路能不能安全走出会议室,毕竟林鹤言在两人视线交汇时挑了一下眉,释放出一丝压迫性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