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青衣派童聪。&rdo;流云打断他的话,&ldo;你何时见过他?&rdo;
&ldo;几个月前,在大街上,想跟我套近乎来着,不过我老觉得他不怀好意。&rdo;
流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童聪,又将君沐城周围靠的近的几个人都打量了一圈,低声道:&ldo;萧仁左手边倚着假山的人你有没有见过?&rdo;
唐塘看着人略一思索,点点头道:&ldo;见过。&rdo;
&ldo;他也跟你套近乎了?&rdo;
&ldo;没有。&rdo;唐塘想到曾经对客来酒楼的顺子使下马威的事,忍不住乐了,咧着嘴笑道,&ldo;我头一次去客来酒楼时想逗逗那个店小二,结果这个人似乎看我很不爽,老是黑着脸对着我用鼻子哼哼,挺爱多管闲事的。&rdo;
&ldo;他是萧仁的大弟子。&rdo;流云突然看向他,&ldo;你怎么逗店小二的?&rdo;
&ldo;呃……&rdo;唐塘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干笑道,&ldo;也没怎么逗,就是狐假虎威……嘿嘿……狐假虎威……&rdo;
流云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未再说话,又将视线投向下面。
君沐城对着大家打了招呼,风度翩翩气质儒雅,随后伸出右手笑容满面的将人请进朝南的大厅,众人朝他拱着手鱼贯而入。君沐城留在最后,进门前状似无意地抬头朝屋顶四周扫视了一圈。
流云迅速揽过唐塘的腰,将他拉回。唐塘吓一跳,随即瞪直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一次体会到武侠的感觉,这一次却没有了以前的兴奋和激动。
想起之前出门的经历,突然觉得那什么变态的卵蛇蛊还留在体内似的,浑身不舒服起来。
原来这就是江湖啊,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都是玩命的事,也不知道究竟在争什么,哪有想象的那么刺激好玩?
唐塘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头一次没有动花花心思,满面严肃:&ldo;师父,我们这回出来,会不会有事?&rdo;
&ldo;不会。&rdo;非常肯定的语气。
&ldo;噢……那这下面有没有可能就藏着想要害我们的人呢?&rdo;
流云看着他:&ldo;你是说这些武林正道名门正派?&rdo;
唐塘一愣,撇着嘴想了一会儿道:&ldo;我总觉得害我们的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rdo;
流云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道:&ldo;为何?&rdo;
&ldo;师父你想,如果真的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人,他们肯定就会明着来对付我们,但现在明显是敌在暗我在明,说不定对方躲在幕后就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一般名门正派会比较在乎声望这些东西吧?&rdo;唐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伸手在流云腰间的佩剑上摸了摸,&ldo;不就是一把剑么?有什么好觊觎的?真想不通这些人的脑子。&rdo;
&ldo;你说得对,害我们的人或许就在里面。&rdo;流云手搭在他腰上,将他的脚从屋瓦上提起来,&ldo;我们换个地方。&rdo;
两人又换到另外一个更便于观察屋内情形的位置,刚坐定就听到里面传来君沐城的声音,先说了一番自谦的话,又讲了讲最近江湖上出现的几桩引人注目的命案,最后总结陈词:&ldo;无辜丧命的这几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乃一剑致命,这明显是玉面杀魔的杀人手法,干脆利落。而且每人的伤口都肆溢着莲花香气,众所周知,芙蕖剑邪门得紧,遇血如化芙蕖,散发出的莲香经久不散。故推断,那几位同仁皆是丧命于芙蕖剑下。&rdo;
&ldo;君庄主言之有理,但是有一点或许有些后生晚辈不太清楚。&rdo;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华服男子开口道,&ldo;玉面杀魔出手必是血屠满门,如今这几位却是个人丧命,这似乎并不像玉面杀魔的所作所为。&rdo;
旁边又有一人道:&ldo;那可说不准,玉面杀魔当年只出现了两年,都是替月影教办事。如今月影教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要再杀人,谁知道会按什么性子来?&rdo;
一位颇具女侠风范的黄衣女子开口:&ldo;那会不会月影教也重现江湖了呢?&rdo;
&ldo;不可能。&rdo;另一人道,&ldo;月影岛早就一把火烧光了,月影教那么多年没有消息,肯定早就灭了。&rdo;
下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来讨论去,唐塘突然有些头疼:&ldo;师父,这什么状况啊?搞了半天他们还没统一看法呢?&rdo;
&ldo;因此才需要聚在一起商议。&rdo;
&ldo;哦……&rdo;唐塘打了个哈欠,&ldo;那玉面杀魔肯定不会杀过来了,这里还没拧成一股绳呢,他估计觉得伏魔大会就是开个会,不能拿他怎么样。&rdo;
流云看了他一眼,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唐塘正准备再伸个懒腰,突然动作卡住,瞟了他一眼,耳根又红了,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见师父转身朝后往下看去。
唐塘吓一跳,以为被人发现了,但看师父那么淡定,又觉得不像,也跟着探头朝后面看去。
他们所处的屋顶位于最里面一圈,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是外围一圈的屋顶,就在这回形的沟沟中间,一张竹梯正斜靠在他们所在的墙上,梯子上爬着一个男子,费力的往上攀爬着,这个角度只看到头顶,看不见脸,身上的衣服似乎用料非常考究,背后还背着一块大木板样的物件,要多奇怪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