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低声说:&ldo;没关系,司机听不懂中文的。&rdo;
&ldo;……&rdo;安洛僵着脸说,&ldo;这件事暂时不讨论。&rdo;
安泽沉默片刻,才无奈地点点头,&ldo;好吧,我不逼你,你不讨厌我就好。&rdo;
怎么会讨厌呢?别说是讨厌,分开的这段时间反而有点想他,在他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其实安泽的顾虑安洛很清楚。毕竟两人是兄弟,在一起实在有违伦常。好在前世的安洛自己就一直暗恋着哥哥,对兄弟这种关系……倒不是很介意。只不过,他还不确定自己对安泽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归类。
因为以前曾经深爱过安扬,他知道,对安泽这个弟弟的感觉距离深爱还差很远。
安洛并不是个随随便便就&ldo;试着在一起&rdo;的人,他对感情很认真,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能糙率地答应安泽,因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好不容易熬到了机场,两人一起上了飞机,座位是连着的,安洛的机票座位靠窗,刚要走进去,却被安泽拦住,&ldo;你看见窗外可能会想起不好的记忆,还是我坐里面吧。&rdo;
他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安洛有一丝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让安泽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则挨着他坐了下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安洛再次因为恐怖的空难记忆而紧紧皱起眉头。
突然,手被人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指也从自己的指fèng中穿过,这样十指交叉的握法,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安洛回过头来,对上安泽温柔的目光。
&ldo;别怕,空难只有那一次,不可能再次发生。再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do;
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安洛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投影,情绪居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握着他的手,飞机起飞的时候,似乎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那场人间炼狱般可怕的空难,席卷机舱的大火,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
这样想着,安洛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想要收回手,却被安泽用力握紧。这样十指相扣的牵手动作似乎过于亲密了些,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被他握着手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安洛也只好由他去了。
早晨起太早,感觉有些疲倦,安洛便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ldo;累的话靠着我睡吧。&rdo;安泽低声在他的耳边说。
&ldo;嗯……&rdo;安洛很自然地靠过来,把脑袋枕在安泽的肩膀上。
很奇怪,似乎每次安泽在身边的时候,安洛就特别安心、也特别容易入睡,闭上眼睛浅眠了一会儿,居然真的睡着了,很快就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
乘务员正好走过来派早餐,&ldo;先生,您的早餐……&rdo;
安泽在唇边做出个&ldo;嘘&rdo;的动作,低声说:&ldo;早餐放这里,不要吵醒他。&rdo;
乘务员看了座位上的人一眼,发现这位英俊的男人肩膀上靠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正在熟睡之中,他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的侧脸看上去很安静柔和‐‐这样的画面虽然有些奇怪,却很温暖。
乘务员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
安泽调整了一下身体,让安洛靠得更舒服些,握住他的手指也始终都没有放开。
虽然哥哥还没有答应在一起,可安泽知道,他正在渐渐地对自己卸下心防,他不反感自己牵他的手,吻他的唇,甚至会主动靠过来睡觉……距离让他说出&ldo;我喜欢你&rdo;这四个字的目标,似乎越来越近了。
机场,停车场内,一个长发浓妆的女人坐在驾驶座上,冲后排年轻的男人低声问道:&ldo;少爷,您真的有把握,他会上我们这辆车?&rdo;
男人的唇角扬起个冷淡的笑容,&ldo;既然在这里守株待兔,作为猎人,我自然布置好了陷阱。&rdo;微微一顿,唇角的笑容更加扩大,&ldo;放心,温哥华的航班很快就要到了,做好准备,迎接猎物的到来。&rdo;
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位于西林市南部的国际机场,安泽轻轻握了握安洛的手把他叫醒。
安洛揉了揉眼睛,发现飞机已经到达终点,回头看了安泽一眼,他居然还保持着刚才那种可以让自己舒服依靠的姿势。
这一觉居然睡了十个小时,安洛简直无法相信。
&ldo;我一直睡到现在吗?&rdo;安洛惊讶地问。
安泽点了点头,柔声说:&ldo;你这几天一定没睡好,所以,一次性把失眠的分量全给补齐了。&rdo;
的确如此,到温哥华的这几天,安洛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总是失眠不说,还常常被噩梦惊醒。今天靠在安泽的肩上,睡得很沉,也没有做噩梦,大概是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安洛处于彻底放松的状态。可怜的安泽的肩膀,被自己压了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