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御手中拿着厚厚一摞案卷,躬身呈给皇后殿下。
做戏做全套,他们是切切实实询问了所有目击之人。
皇后看了最上头的陈词还不够,拆开案卷,慢条斯理一张张翻阅。
松大监目光一动不动,看着阶下被赐座的南宫姣与司空瑜二人。
看得二人身后立侍的宫人都不自在挪了挪步子,挪出了他的视野。
南宫姣故意抑制住身体本能的抵抗,任由蛊虫游走。
面色越来越白,呼吸沉沉,她低低咳了两声,震得肺腑闷痛。
司空瑜立时察觉,慌忙扶住她,“公主!”
南宫姣顺着力道软软倒在他颈窝,眼眸半阖。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她不是戴了他的香囊吗,怎么还会如此!
松大监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立刻吩咐,“快去请太医令!”
中人在松大监的示意下围上来,司空瑜一把搂住南宫姣,恨恨看着周围的人,“我看谁敢过来!”
另一只手禁锢她腰的同时连手腕一并扣住,多年所学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扣住的位置更多是手腕侧面,能感受到的脉搏跳动微乎其微,可再微弱也被他强硬在脑海中放大,这般损耗心神,几乎到了极限。
不过几息,他就分辨出来。
那蛊虫果真已入了她体内。
脑中嗡得一声,种种逼他屈服的厉声呵斥一刹没了声息,长久的嗡鸣下只能看到那么多人的嘴在动。如同九幽寒冰冻结心脉,刹那手心一片冰凉。
抱紧她的手用力到颤抖。
松大监横眉冷对,大喝道:“质子殿下,你究竟意欲何为,快放开皎月公主!”
太医令已到了跟前,对上司空瑜的视线,瑟缩地后退了半步。
那双目赤红,仿佛要吃人一般。
“这该问你们才是!究竟做了什么,让公主突发恶疾,神志不清!”
松大监凉凉笑了一声,“质子可还记得这是何处,莫要以下犯上。”
太医令与中侍一拥而上,无数只手伸过来,司空瑜紧紧护住南宫姣,不让他们沾染分毫。
身体相贴,他察觉她细微的痉挛,如细针刺入心脏,当头棒喝。
司空瑜呼吸一滞,不能再拖了。
他打横抱起她,不管不顾向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