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你还能活过今年?”青蛙眼吸了一口烟喷了过来。
老头在后边不安慰他还一个劲的凑热闹:“没用也不能糟蹋了啊,谁知道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以前的太监的鞭还都自己保存好了呢,一直留到死,到时候跟尸体一块埋了。”
说完就抬了抬屁股咧了咧嘴说:“靠,大狗是不是把传染病传染给我了?我怎么觉得我也开始不舒服了。”
大狗捂着鼻子说:“我又没跟你发生过关系怎么会传染呢?”
大家一笑老头就踹了他一脚,大狗这个时候也不捂着下边了,直接捂着脑门去边上坐着自己也裂开嘴笑了。
鱿鱼花说:“说说就来劲,别看我手上起泡泡,这两天我的下边也有点痒痒。”我们又笑了起来,都有些不怀好意的,鱿鱼花用手抠了抠裤裆:“好像这不是传染病。”
其实我的屁股也不舒服,其实就是正常,天天这么坐着能舒服吗?
龙哥说:“都别瞎猜了,估计是疮,看守所里都这样,时间长了没有几个不长疮的,尤其是这么热的天谁能受得了啊,都欠着身子活动活动,别站起来就行。”
这些日子里号房里的纪律有些放松了,龙哥也开始变得体贴起来,这么一体贴大家都轻松了不少,其实犯人让犯人受罪这又是何必呢?我一直都想这个问题,这里的竞争来竞争去还不都是这样吗?除了政府要求的以外,号长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权威,尤其是从别人的身上获得优势,从别人身上榨取快乐也是一种瘾。
龙哥的人性化进步的很快,主要原因就是他就要下队了。为了赶世界禁毒日,龙哥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龙哥憧憬的说:“等判决书一下来,我也不上诉了,然后马上就能接见自己的家人,老婆孩子都能见到了。”
一提到老婆孩子,龙哥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让人感觉太不习惯了。
龙哥这要是一走,青蛙眼的精神肯定要抖擞抖擞,号里边的事情,他比龙哥散布的还要快,龙哥没拿正眼去看过他,表情上还嘻嘻哈哈的不伤和气。
龙哥现在诚心充装好人了,力争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同时也是无形中的给青蛙眼将来的工作增加了压力。
龙哥玩的很高明,青蛙眼总是骨折沉浸在权利的快乐里,对这些陷阱好像是没有觉察,真是不知江湖凶险啊。
我们几个也是算计着在背后拆青蛙眼的台,暗地里选我们得意的老大,我跟塑料、大肠低估了好几次,塑料就坐在安震的边上小声的说:“二爷,龙哥就快要走了,你赶紧拿钱使劲砸管教啊,弄个号长做做我们几个也好沾光啊。”
二爷笑着说:“这事我还真没想过,我这个人太直接了,当不了官。”
塑料顺势的碰了他两下又坐了回来说:“没戏了,二爷就是不上道。”
我们一边享受着龙哥安排的松懈,一边等待着日子过一天又过一天。
整天就是那么点烦心事,太腻了,只有看看书聊聊天,和外边的任何人都断了联系,不能写信出去。其实我们这里边的人真正想家的时候不是那么多,在这里边关着时间长了脑子里都成豆腐脑了。
最活跃的就是这个传染病了,那些硫磺皂根本不管用,大狗和鱿鱼花的腰上都起了斑斑点点的糜烂,胳膊上也没有几处好地方,手指缝里都挤满了脓水,不停的往外流。听说其他号里边也是这样的脓疮,活跃起来比这边还要厉害。
大半的人身上都长满了这些东西,我和大肠也是如此,每天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对面的号里有个家伙被掺着去了医务室,回来的时候冲着龙哥笑了笑:“我去输液了,在不输液我就烂死到这里。”
龙哥说“再输几天液肯定好。”
大狗和鱿鱼花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在水池子里照顾着自己身上长满的小宠物,我们也不去输液因为输液要钱。
大狗说:“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赶紧把我判决了,枪毙散吹,省的在这里遭罪。”
这月中旬的时候管教来了通知说:“明天早上穿的好点,要公判了。”
龙哥这两天就等着这个正上火呢,公判的可能性也考虑到了,这是搞运动才留下的后遗症,赶上个什么日子就整出一出什么事。
龙哥跟管教说:“行,临走的时候也配合一下政府,也算是给禁毒宣传做贡献了,能积点德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