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几人对她担任射声校尉一职很是欣喜,纷纷表示祝贺。曹睿私下还与她说了会儿有关西凉最近的事情,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莒城重振西凉军威。
戚沐九感同身受,却又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毕竟还不到时候,她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希望彼此能够同舟共济,静待西凉复国的那一日。
曹睿还说了一个令她意外的消息。有人在莒城打探近三年与西凉太子和隋敬之交往甚密之人的消息,戚沐九一听,心下已有了答案,一定是上次的西凉署事件之后,姬冥修对她那日假扮的身份有了怀疑,想要进一步明确她的身份。
探查范围已扩大到了莒城,可见其对此次事件的重视。那几年与她交往甚密的也就那几个人,暴露已是隐在边缘的事,看来她得尽快行动了。
翌日一早,戚沐九便去往禁卫处报到。射声校尉与司隶校尉皆隶属于禁卫处,射声校尉主管京城及其周边治安,当然也兼理其他五城兵马司的部分职务。而司隶校尉则负责京城和周边地方的监察事务,职权相当于一州的刺史,品阶远高于一郡之守的太守,不过因为其所监管的是近畿各郡,所以在名义和权力上都异于其他各州的刺史。
禁卫处并没有想象中的气势恢宏,却给人一种内敛庄重的沉寂之感。
戚沐九认识了几个治下属官,一个叫陈宫的都尉带着她见了禁卫处的上峰,上峰叫魏颐,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相威严端正,眼眸深邃凌厉,不经意间看人时似能轻易穿过你的表皮看透你的实质,让你在他面前不得不提心吊胆谨言慎行。
不过他对作为新人的戚沐九倒没那么严肃,对她亦没有过多询问,只吩咐她先行了解禁卫处各项事宜,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其余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陈宫。
戚沐九在陈宫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号房。里头的布置井井有条,博古架上密密麻麻堆满了新旧不一的卷宗。长案的书架上放置了大大小小的毛笔,旁侧是两三排或厚或薄的兵书。
前任射声校尉倒还挺高雅的,养了几盆墨兰在窗台上,戚沐九尚未适应的心情,在这种散发着幽香的氛围下不由放松下来。
她坐下来翻阅了下长案上的案件卷宗,她的主要职责除了巡查京城及其周边治安之外,还要处理和审阅京城内发生的一些要案,以核实其中的曲折真伪。
戚沐九看了几份京城近来发生的案件,都是些当街行窃、调戏良家妇女或失物走水的案子,其中有一件碎脸案引起了她的注意。
半月前发生了一起死者被杀后,面部被划得稀烂的案件。只是无独有偶,两月之前也发生过一起作案手法如出一辙的杀人碎脸案。两起案件的受害者皆为女子,一人乃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卫若兰,另一人为骠骑将军府的嫡次女薛环玉。
两者皆为将门闺秀,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却无缘无故惨遭毒手。半月前的案件她之前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到现在还没有侦破。两起案件皆发生在东城倒也不足为奇,因为相比其他几城,东城本就是盛京人口最为密集且作案最为频繁之地,可奇怪的是遇害的为何都是官家小姐?而且都还是武官之女?戚沐九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寻思着案件始末。
这时候号房被敲响,陈宫在外面道:“大人,两位都尉前来拜见您。”
戚沐九这才想起,禁卫处给她分了两名手下,一个姓吴和一个姓赵的副都尉。
不消片刻二人便进了来,名为吴庸的副都尉比她年长三岁,另一位副都尉赵启刚则与她同年。二人甫一入门,便有些敷衍地拱手行了礼,算不得多恭敬。
戚沐九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随即问了他们一些诸如日常负责什么做得如何的问题,二人也答得敷敷衍衍。等他们出去了,她毫无意外地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你我二人苦熬五年都还尚未升任都尉,她倒好,一来便是射声校尉,空降得也太丝滑了些,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不就是春闱考了个第三,有什么了不起,禁卫处可是用拳头说话的。”
“你没听说吗,墉城之行人家可是救了摄政王和左相立了大功的,后台不是一般得硬,咱们可得小心着呢。”
“哼,摄政王不是说了,半年内见真章吗?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
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