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和段景曜拿着小小的一张残纸,将王氏私下里叫到了一旁。
王氏自知事关重大,盯着那字迹看了许久,但最终也只是拧着眉摇了摇头,说道:“实在是不知这是谁的字迹,府上识字的丫鬟小厮也不少……不如我将念儿叫来问问?”
“好。”楚昭云妥协道。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念才姗姗来迟。
沈念拿着残纸细细端详了片刻,犹疑地说道:“这应当是出自女子之手,但看她笔力虚浮,这好似是用左手写的……左手写字是难事,不知是出自谁手……”
沈念也同样不知。
正当楚昭云打算放沈念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一直搀扶着沈念的丫鬟神色有异,她连忙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吗?”
沈念大吃一惊看向自己的丫鬟,温声道:“碧儿,你是想到了什么吗?若是有线索,立即说与楚大人听。”
被唤作碧儿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只是方才听大姑娘说话,想到了……”
沈念追问:“碧儿,你想到了什么?”
“有一次大姑娘被郭先生留堂抄书,我在一旁候着,我见郭先生会用左手写字……”
楚昭云看向沈家人,问道:“郭先生是何人?”
王氏解释着:“郭先生是府上的女先生,是我和官人请来教习三位女儿读书之人。这几日,她倒是也一直在府上……我着人去叫她来!”
“好碧儿,这
次你可能立了大功,等找到杀害父亲的真凶,我定要重重赏你!”沈念夸着丫鬟。
丫鬟碧儿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并无邀功的神色,接着便扶着沈念去一旁休息了。
楚昭云往书房里看了一眼,见齐州推官正在审问沈郁,便去了西厢房候着。
段景曜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不多时,楚昭云便等到了王氏带着府上女先生来了。
“民女郭萍儿见过两位大人。”
楚昭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郭萍儿,真不愧是传道授业解惑之人,郭萍儿看起来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之辈。
“郭萍儿,前日……”
楚昭云话才刚问出口,便被郭萍儿打断了。
郭萍儿立即说道:“大人,前日戌时三刻我来书房找沈执,但书房门紧闭着,我并未见到他。”
西厢房里的王氏和楚昭云皆因郭萍儿的话而错愕。
只是知道她会用左手写字,嫌疑才刚到她身上而已,她竟然自己就承认来过书房了!
楚昭云直觉不妙。
哪有凶手会这般坦荡?
楚昭云问她:“昨日推司们询问过府上众人,你为何不曾承认自己来过书房?”
郭萍儿答道:“昨日推司只问我有没有谋害沈执,并未曾问我有没有去过书房,大人,我并不曾隐瞒。”
郭萍儿知道,若是府衙的人细细查问,定能查出来她前日戌时三刻来过书房,尽管那时她已经竭尽全力避着人,可谁知有没有人看见了她?
与其等着楚昭云自己
查到,不如她自己说出来,这般也显得她更配合些。
“你来书房作何?”
“我在府上当了两年先生,姑娘们学业也快结束了,我想着同沈执辞行。”
闻言,楚昭云心里有了把握,郭萍儿并不知碎纸字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