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召瞬间站起了身,表情都变了,也在一瞬间听到那?阵轰鸣声感觉有些耳鸣。
她的声音都染上明显的紧张:“你在哪?”
“对不起聂召。”
电话那?边的声音滋啦啦的不清晰,带着电流的声响,聂召骤然想到了她去了铁轨是干什么。
卢湘笑了一下,说:“希望下辈子还能跟你做朋友。”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伴随着是聂召急促往外走到慌乱脚步,以及电话对面一阵巨物被撞击到的声音。
手机的通话在瞬间被切断了。
大脑嗡了一声,聂召张开唇正要说得话,因为?大脑一时?宕机一个字都没?说出声,就这样被卡死在嗓子眼。
她的脚步骤然停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家门口,手指一帧一帧看向灭掉的屏幕,眼睛酸痛泛红,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她抬起手摸了摸,满是冰凉的泪。
怪不得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
聂召脚步都好?像漂浮在空中,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着,跑出了家门打了车去了铁轨,只?剩下身后?的门没?关紧咣当地?来回响着。
坐在车上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聂召却?觉得异常漫长,耳朵轰鸣,她坐在车上发抖,指骨泛白紧紧扣着手机,灭掉电话之后?,屏幕上还显示着一个小时?前跟卢湘的合照。
司机以为?她觉得冷,伸手开了车内的空调。
窗外还下着一片莹白大雪,甚有种越下越大的架势,地?面不时?被雪花铺满,天寒地?冻,冷气贯穿着口鼻耳喉,冷意?侵袭四?肢百骸。
同时?到达轨道的还有警察跟救护车,雪花越下越大,聂召下了车浑身失魂了似的站在原地?,老远看到生满了红绣的铁轨旁边满是枯草跟白雪,此时?被染上了一抹格外刺眼的鲜红,甚至一些血液滴落在了距离轨道很远的地?方。
面前的路灯不算是很亮,她的眼前有一些模糊,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也觉得这个地?方凄凉又阴冷,可那?抹红色却?像是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又格外刺眼。
洋洋洒洒的雪花落了满身,聂召只?是站在原地?扣紧手机,没?有勇气往前走一步。
卢湘很早就想死了。
她知道这里每一辆绿皮车经?过的精确时?间,她无数次想结束生病,在瞬间结束所有痛苦。
可她一直想要努力活着,想离开这里,离开骚扰她的老师,霸凌她的同学,孤立她的朋友,有暴力倾向的爸爸,以及这个没?有任何可怀念的地?方。
她无数次被消磨生命值又一次次自救。
她明明坚韧得像是一根小草,却?不想迎来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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