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愣了愣,随即怒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荷包是何人之物,想必你也识得,能用明黄龙绣,不是圣上,便是太子殿下。”
“圣上今日一整日都在养心殿,未曾出门。荷包是贴身之物,便不大可能是圣上落下的,那便只可能是太子的贴身之物了。”
年氏皱了皱眉,道:“那又如何?既是太子的,拾到了还与他便是,你何故扔了!”
“今日这样的场合,太子本该和圣上一起,怎的还能跑到御花园来?”
年氏一时梗塞,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佟丝若拉起她的手,拽着她往御花园外走。
“我且告诉你,和太子相干的事情只做不知,只做没见过便是最好的。”
佟丝若无法和她解释得更清楚。
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就会逼反,接着被废。算算日子,最多也就是剩下几个月了,逼反这种事情必定不是随便起意,谁又能知道此时的太子有没有已经在做准备了呢?
少沾染些总是好的。
“今日若是有任何人问起,你们只说不知道这荷包,也没见过,更没有来过这里,知道吗?”
走出御花园后,佟丝若板着脸对几个婢女道。
纳兰氏则是偷偷看了眼佟丝若。
事实上,敏思如她,在见到那个荷包的第一反应也是不要沾染为妙,她本以为佟主子年纪轻不懂得这些事,只是没想到,佟主子的脑子却是灵活的。
大约是因为佟丝若方才的几句话引起了年氏的思考,所以年氏在此时居然没有再反对了。
如此一个插曲就算过去。
因为出了刚刚那个插曲,所以大宴之时,佟丝若便是连头都不敢多抬。
反正她只是个侧福晋,又是有孕在身,谁也不会为难她。
她倒是没注意到,远离她端坐在高位上的康熙多看了她两眼。
康熙之所以会感到好奇,不过是因为胤禛的原因,不过,如今见她这般恪守礼节的样子,便也不再多关注了。
只继续和亲贵重臣相谈甚欢。
年氏看了好几眼佟丝若,见她这样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虽然有心和她说话,却总是拉不下脸。
方才在花园的那一幕,年氏总是觉得不对劲。
她虽然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佟丝若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也琢磨出了点味儿,只是她却不解,自己出身大族,父亲又曾经官至湖广总督,这才会对这些事有个一知半解,而佟氏,不过是最卑微的出身,又怎么会想明白这些呢?
她这样想着,便不觉把目光移到了太子那里。
然后就发现太子的脸色极难看,他低头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奴才几句,而那奴才的脸上也是满脸严肃。
年氏的心猛地一崩,赶紧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