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绪只是盯着韦胜,问道:“昨夜我说了你想听的,今日你总得说点我们想听的吧。”
韦胜想起昨日夜里那个潸然泪下的江宴绪,江宴绪的经历的确让人心疼,可这也不至于让他将一切和盘托出。
韦胜将头转到一边,道:“我不会说的。”
江宴绪在屋内踱步,边走边说道:“那好呀,其实想要验证你身份很简单,朔蛮人体型高大,且勇猛好斗,你显然没一点像的。至于南阳,的确与北疆人毫无二致,可南阳人有一个最好分辨的地方,南阳盛产玉石,爱玉之名传遍五国,每个南阳人都佩戴玉佩,将玉佩视作信仰之物,你身上没有,显然不是南阳人。盛兴与北疆是邻国,互通贸易,常有盛兴商人来北疆,不过现在五国已经打起来了,盛兴没有理由对北疆官员动手,一旦被发现那将是损毁盟约,盛兴不会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只有东平,死了北疆的官员,对东平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韦胜听完江宴绪说的话后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眸中毫无波澜:“我人都被绑在这了,随你怎么说。”
几个人皆是觉得江宴绪说得在理。
容雁看了一眼韦胜,道:“那就接着说下去。”
江宴绪接着说道:“五国战事起,此刻死了北疆官员,那北疆定会追查,若是查到人是东平杀的,那后果会是什么?”
容雁顺着江宴绪的话说道:“北疆会借此由头直捣东平皇宫,借此事之名,便可以更加名正言顺。”
苏宁舟听的云里雾里,问道:“可是这样对东平有什么好处?”
江宴绪实话实说:“没有任何好处。”
“那……”苏宁舟彻底搞不懂了。
江宴绪故作神秘道:“我只是猜测他是东平人,我可没有说是他杀了礼部尚书一家。”
“按照你的意思来说,是有人嫁祸东平?”徐青生正经起来倒是有几分头脑。
江宴绪直愣愣地盯着韦胜:“其实我也想不明白,都已经发兵东平了,怎么还会搞这一出。”
楚贺问道:“不是说他是死士阁的人吗?”
江宴绪提醒道:“可你别忘了,死士阁不只有北疆才有。死士阁遍布五国,其中定然有紧密的联系,否则怎么会存活这么多年。”
此刻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几人想着事,皆没有注意到。
韦胜侧耳听了一会,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那个人的脚步声很轻,想必轻功很好,来人一定是来杀他的。
韦胜看了眼江宴绪,最终还是选择临死前告知他们一切,也算是回答了江宴绪的问题。
“都别猜了。我的确是死士阁的人,也的确是有目的地接近袁正,死士阁给我下的命令就是要我监视袁正的一举一动。还有,我是北疆人,就算我罪大恶极,也不至于拿东平人三个字侮辱我。至于人是谁杀的,反正与我无关,至于为何留我一条命,想必你们能猜出来,你们一直要找的名单也的确在我手里,你们一直没搜我的身,但凡搜一下都会发现名单就在我这里。”
江宴绪双眼微眯,疑惑道:“你为何突然说了?”
“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韦胜一直看向窗外,话音刚落,一支利箭疾驰而来,射在了韦胜的胸口处,韦胜淡然一笑,于他而言,死了便是解脱了。
在场十人皆是愣在原地,连声音也发不出,心跳急剧加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色。温音尘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向四周环视一圈,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温音尘走了进来,无奈地摇摇头,几人这才回过神来。
江宴绪上前,已经不用看了,此人出手狠厉,韦胜一定会死,他伸出手在韦胜身上摸索,从韦胜怀中掏出一张纸,里面赫然写着那四十个官员的名字。
高文寻带着温音尘和楚贺将韦胜的尸体埋在后院。
江宴绪和徐青生去找了宁亭靖。
两人一路无言,行至宁亭靖书房门前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复杂的神情。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两人推门而入,行礼道:“宁先生。”
宁亭靖问道:“怎么了?”
“名单就在这里。”徐青生将宣纸递给宁亭靖。
宁亭靖接过后迅速扫视了眼,接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