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鹭之回到漪澜殿时,脑子里还能想起录昭冶那张半红着的俏脸。
她猛地晃了晃头,这个假太监,多少有点蛊惑人心的本事在身上的。
明明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怎么脸皮这么薄呢?
真是让人想狠狠地掐一下那两坨红起来的腮帮子!
陈鹭之睡觉时只感觉天旋地转,脑子有些昏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花里搅成了一团浆糊。
一大早
御膳房
陈鹭之麻木地揉着面团,连弛在一旁搭腔她也没听见,只觉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耳朵不是耳朵。
新来的小帮手郑风把烤箱底下的火焰烧得很旺,陈鹭之却端着蛋挞没有动。
“师父?”连弛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火候够了。”
“哦。”陈鹭之这才把蛋挞放进烤箱。
“嘶!”她没留神,右手手掌烫在了高温铁皮上。
“师父!你没事吧!快拿冰块来!”连弛赶紧帮忙查看。
陈鹭之被这一烫彻底清醒过来,只见右手手掌红了一片,瞬间起了一个大水泡,整只手掌火辣辣地疼。
待蛋挞出炉时,陈鹭之问庖长要了个保温盒子,盒子底下的铁皮上放着热炭,可以将食物保着温度。
陈鹭之拎着食盒亲自去送。
连弛:“师父,我去吧,你的手伤成这样不太方便。”
陈鹭之义正严词地拒绝,“不了,你回去琢磨琢磨我新写给你的菜谱。”
连弛讪讪地退了回来,“哦,师父慢些。”
蕙芸默默地跟在身后,看得出自家主子心不在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终于走到了文华殿,陈鹭之刚踏上台阶就遇见了钟佺。
钟佺笑着迎了过来,“怎么劳动娘娘亲自送来,给奴才提着吧。”
陈鹭之把食盒递了过去,看着钟佺进了文华殿的书房,她不便跟着进去。
“公公。”陈鹭之远远道,“这次我多加了水果,可能更甜美些。”
东西送到了,陈鹭之正准备告退,钟佺就又出来了,“娘娘,尚父有请。”
陈鹭之跟着钟佺进了书房,这间书房她还从来没进过,从前去的是文华殿的正殿,那里比较正式些。
书房属于私人领域,其中有不少录昭冶自己喜欢的摆设,比如墙上挂着的那副水墨画,再比如那把精心挂起来的佩剑。
“臣妾见过尚父。”她行了一礼。
录昭冶的目光在陈鹭之缠着纱布的手上掠过,顿了顿道:“既伤了手,就不用做了这个送来。”
陈鹭之站在下首道:“做之前没伤,烤蛋挞时不小心烫了一下。”
录昭冶吩咐钟佺:“去拿烫伤药来。”
“是。”钟佺赶紧去了,很快便从录昭冶的寝宫翻出烫伤药膏来递到陈鹭之手里,“娘娘,这药效果极好,您先用着。”
“多谢尚父,多谢公公。”陈鹭之将药膏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