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了药,众人将慕容凯轻轻的放倒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去忙各自的事。
小红依旧是在那里看着那个粉艳蛇蝎。冷玥芜心中好奇,也跟着走过去细细观看。
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突心中猛的一滞,她这才惊讶的看着小红,疑惑的问道:“你是说,你觉得这个粉艳蛇蝎,就是我身上的毒其中的一种解药?”
难怪,它会一直盯着这个蝎子看了这么半天,原来原因是在这里!
小红连连嘶嘶的吐着信子,似乎是在肯定着冷玥芜的话。她这才欣喜的露出最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她的这个毒,也有救了,她距离摆脱神坛的日子,终于不远了!
从袖口中拿出帕子,冷玥芜小心翼翼的将那个蝎子给包好,放在自己随身的包中,却是依旧单独存放着,毕竟这被浸泡了许久的蝎子,身体本身就是带毒的。
如果穿上被它沾染过的衣服,而沾到毒液,那就可以等着毒发身亡吧。
夜,冷玥芜小心翼翼的端上来了第二碗药。而此时的沈碧芳和慕容正德还在路上,也已经快要接近这个小城了。
纵然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慕容凯却依旧要坚持服药。冷玥芜则是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方便观察他的病情,以便随时做出应对办法。
夜已深了,床边的慕容凯传来一阵一阵的咳嗽声。原本睡眠就很浅的冷玥芜立刻从床沿上坐起,借着窗外的月光,点亮烛台。屋子中一片熠熠火光,顺着光亮,冷玥芜看到了他的唇边渗出了丝丝的黑色血液。
还好,两剂药就把毒给逼出来了一点。果然是习武之人的体质,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既然能够有毒血出来,剩下的便也好办多了。
房间中的微弱光亮和轻微的响声吵醒了慕容宸,也惊醒了住在旁边客房里的慕容林。两兄弟都赶来看望自己的大哥,虽然还是有着倦意,却依旧很是紧张和关心。
在看到冷玥芜帕子上的毒血之后,两兄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彼此心下了然。
“慕容宸,你帮我把那个装有银针的小包拿过来。”冷玥芜伸出手,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好。”慕容宸微微的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会被人这样指使去做某一件事情。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帮个忙他倒也不抵触。更何况,她还是为自己的大哥治病。
不过,这一句话一出,身后的门口却传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要拿银针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扎死我的儿子?”
沈碧芳推开门,一个跨步的走到了还在昏睡着的慕容凯床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冷玥芜。
原本就没有怎么休息的冷玥芜被这么一推,脚上一个站立不稳,一下跌到在孤星寒的怀里。而正拿着针包转过头来的慕容宸正好看见这一幕,不过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没办法说什么。
孤星寒连忙放开冷玥芜,两人尴尬着别开自己的双眼,分别的地方看去。
“我说你啊,你到底会不会医人啊?这都已经多久了,为什么我儿还没醒来啊?我看要是不行,咱们去找一个其他的大夫吧?”沈碧芳握着慕容凯的手坐在那里看了好半天,见慕容凯还是和先前无异,心中担忧越发重了。站起身,二话不说的对着冷玥芜开始一顿的批评。
没料到会是这样情况的冷玥芜站在一边并不说话,双手垂在身前,低着头,一副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的可怜样子。
身边的慕容语有些看不过去了。也不知为何,曾经知书达理,温柔婉约的母亲,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刁钻刻薄,俨然是一个农家主妇的模样。
这还是她的母亲吗?小时候,她并不是这样子的。就算是六嫂嫁进来的时候,她也不是这样子的。是什么,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娘,您不要这样说弟妹,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刚刚,大哥都已经把身体里的毒血给吐了出来。弟妹一直都守在大哥的床边,就是为了有什么突发状况好及时处理。弟妹她真的很不容易。”慕容林开始替冷玥芜抱不平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冷玥芜是怎么做的,他一直看在心里。若不是她是一介女流,不可能会替男人去做那些清理的事情,她早就帮着他和慕容宸去照顾慕容凯了。
“是啊,五哥说的没错。玥芜想要用针,肯定也是为了给大哥逼毒。娘,您真的误会她了。”慕容凯将怀中的针包放在茶桌上。
直到这时,沈碧芳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回头,一把拉过冷玥芜的手,十分歉意的道:“儿媳啊,为娘真的是错怪你了,你不要生娘的气啊。也不知道怎的,最近我总是害怕你大哥就这样把咱们抛下,自己一个人去了,我这心里慌啊……”说着说着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冷玥芜已然是不好在说什么了,她连连点头,口中安慰着:“娘,您不要这样,儿媳都知道的,您这样的话,让我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大哥的病治好啊。”
此话一出,沈碧芳立刻止住了哭声,从慕容凯的床榻边站起,留给冷玥芜一个地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哦,那你来,你来弄,为娘看着就好。”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冷玥芜打开小针包,大大小小的银针插在里面。慕容宸拿过烛台,递到冷玥芜的手边,帮他打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