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他胸口里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脚,平阳侯陈雍大怒:“你这个小畜生!”
“爹。”陈文锦被这一脚掀翻在地,他赶紧爬起来跪着磕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陪着世子殿下喝酒,有些累了,就到这里休息,当时我脑子浑浑噩噩的,进来之后,闻到一股香味,身子就不受控制了……”
太夫人与陈雍都是面色一凛。
今天是陈文锦的好日子,他就算要对黎月澄做什么也不会挑今天啊。
难道是黎月澄不安分,见陈文锦中举,所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黎月澄心凉似冰,大哭着扑倒在太夫人脚边:“姑祖母,求您给我做主,是锦表哥约我来的,他要我答应嫁给他,我不允,他就抓着不让我走,我挣脱不掉,又不敢大声呼喊,姑祖母……姑祖母……若是表哥不娶我,我便只有一死了,求姑祖母赐我三尺白绫,让月澄清清白白地去吧。”
她哭得好不伤心,陈文锦惊愕失色,好似见了鬼一般看着她。
黎月澄这是逼他娶她,否则就要将事情说出来,与他玉石俱焚。
这个贱人!
她已经被徐令检碰了,竟然还敢讹上他!
难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黎月澄的计谋?
她动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嫁给周王世子以图未来飞黄腾达?
又或者她的目的不是周王世子,而是他?
陈文锦气得肺都要炸了。
只有世家名门的嫡小姐才能配得上他,这世上怎么会有黎月澄这种卑鄙恶毒的女人。
这边黎月澄与陈文锦狗咬狗,那边徐令检已经出了后花园,带着他的侍卫由小厮引着,顺着抄手游廊朝外院走。
回想刚才疯狂的举动他不由勾起了嘴角,虽然看不到卿卿的脸,但是在暗中也别有一番滋味。她初承恩露,身子肯定吃不消,明天他要送药进来,再叮嘱陈文锦立刻将事情办好,最好是一天也不要拖。
只有这样他才能立马像他表明心意,他许她侧妃之位,她必然要高兴坏了。
徐令检志得意满,怡然自得地跟在小厮身后。
抄手游廊的尽头,穿堂那边就是外院了。
堪堪走到抄手游廊的尽头,一个丫鬟从穿堂里走了出来,她回头道:“小姐,当心台阶。”
后面的小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徐令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你!”他声音凌厉,脸色铁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懂殿下的话。”纪清漪她眼神凛冽,嘴噙冷笑:“那殿下觉得我该在哪里呢?”
她洞若观火的眼神,带着浓浓嘲讽的语气,让徐令检脑中刺刺的疼。
刚才那个不是卿卿,他碰了别的女人,碰了就碰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计策失败,她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那只能说明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
好个陈文锦,竟然敢摆他一道!
徐令检脸色铁青,带着滔天怒浪,离开了平阳侯府。
这一夜,太夫人的院子灯火通明。
太夫人、平阳侯端坐在主位上,黎月澄与陈文锦跪在下首。
太夫人落在黎月澄身上的目光跟刀子一样。
她养着她是为了重用她,没想到她竟然眼皮子这么浅,勾搭文锦。
不听话,坏了她的计划,竟然还妄图做平阳侯府的二奶奶!
太夫人冷哼一声,脸色阴沉道:“月澄,这些年来,陈家待你不薄。今天的事情固然文锦有错,你又何尝没错?你若真那么清白,又何必跑去见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