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宴会上见过你爸妈。”她说,“你长的跟你爸妈真像,尤其是脸型,跟你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花眠敛了笑意。
大妈忽然想到花家父母在末世来临前一年就出车祸死了,她心口一紧,连忙揭过这个话题:“你刚刚玩的小游戏是什么?我看着挺有意思的。”
花眠:“植物○僵尸。”
大妈哦哦两声:“那还挺有意境的。”
话题就此止住了。
花眠又垂下眼,指尖戳了戳手机屏幕,无意识地来回滑动,不小心点开了相册,只有一张谭以爻跟她的合影。
是她大学毕业那天。
花父花母包了艘邮轮给她办了场隆重的毕业聚会,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名媛,还请了当下最红的歌手专门开了个演唱厅助兴。
气氛高涨,浓烈的像她手中不停冒着气泡的鸡尾酒,一杯下去,便昏昏沉沉混混沌沌,只想尽情放肆。
花眠与跟她谈话的人客套交流几句,便借机溜走,站在甲板寂静的角落,海风袭来,似乎还能听到演唱厅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时,谭以爻已经在她身边做保镖六年了,实打实的金钱雇佣关系。
他跟在她身后,向来安静沉默,又懂眼色的人,忽然沉声开口:“大小姐。”
花眠没理会他,盯着与狂欢宴会完全不同的寂静海面。
“我参加了一个项目,要离开一段时间。”他又说。
花眠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明天去把工资领了,多给你结半年的。”
“不用多结。”他顿了顿,“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海浪拍打邮轮,碰撞冲击声哗哗作响,但她还是听清楚了。
花眠转过身,狐狸眼清清冷冷,今天实在没兴致逗他,恹恹问道:“什么机会?”
“我能和您拍张照吗?”
谭以爻的声线沙哑,压低嗓音说话时格外性感,又好像布满沧桑,引人探究内里的故事。
花眠同意了。
其实他们俩都懂。
那天他想要表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人活着就会遇到很多人。
很多过客,从你的生命中悄然路过,连痕迹也不曾留下。
花眠以为,谭以爻就是那样的过客,他们分别便再也不会相见,时过境迁,连音容相貌也不会记起。
但命运也总爱捉弄人。
卷帘门打开。
轰隆隆作响。
楚浅率先钻了进来,扑到她男朋友怀里,呜呜咽咽的直抽噎,看样子受到不少惊吓。
但好在,人没事,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紧接着是徐言,白领男,还有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