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巨大的轰鸣声,远远从街的另一端呼啸而来……
靠在车旁的赵新,周达,站直了身子,远远的,法拉利的车前灯闪了两下,秒停在他们的车后面。“嗡”一声,由高到无,长街一下安静了。
几乎是同时,乾启也拉开车门下了车。
“怎么回事?”
赵新看了向诚一眼,向诚走过去,搭上乾启的肩膀,俩人停在乾启车头的位置,把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赵新站在几步之外,神情忐忑,车头白色的光照在乾启和向诚的裤腿上,可以看见他们笔直的西装裤缝,寒冷的空气中,好像连灰尘也带着冰凉,他视线向上,乾启皱着眉头,漂亮的脸上满是凝重,属于男人的那种凝重!
赵新有些呆,似乎这个小伙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忽然长成了大人,那样的表情……令他忽然紧张,他又办错事情了。
周达看他莫名紧张,靠过去小声问,“你怎么了?”
“我把小启宝贝的宝珠给捂晕了。”赵新瞪了他一眼,“真是明知故问。”
却见周达露出极吃惊的表情,“你竟然在担心这个?”赵新心中微喜,“难道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我不用担心吗?”
“当然不是!”周达搭上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别说兄弟不够意思,其实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宝珠呀,估计小启都没抱过,就被你抱了。”
赵新:“……”
周达看向他,摇了摇头,放下手说:“你这表情和看了恐怖片一样,我胆子小从来不敢看那个,还是离你远点的好。”临挪步前,他又靠近赵新说:“不过你可以点炮……有人比你先抱。”话音未落,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薛利收回脚,拿出烟来,沉着脸一贯的冷漠,火苗跳动在他的指尖,他平静的点燃烟,好像刚才那一脚,都是周达的幻觉。
乾启终于听完了向诚的话,望向宝珠家的方向,隔着大路上的经济适用房,层层叠叠一栋栋,仿佛可以看到里面的宝珠家。
“她脸上的伤重吗?”乾启问。
向诚摇头,“应该没事,我看贴个创可贴,几天就能结痂。”
乾启心中一酸,“……她今天吓坏了吧?”
向诚奇怪,“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乾启眷恋地收回目光,低头拿出手机,“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还打什么电话?”向诚理解不能,推了他一把,“直接去敲门不就行了。”乾启却摇头,“她一个姑娘,这样白天闹了一场,现在晚上再有人上门,我怕她不高兴。”拿出手机,走到一侧去打电话。
向诚忍不住走到薛利那里低声吐糟,“这什么人那?不知道还以为回到了封建旧社会。”薛利吸着烟说:“他喜欢她,想娶她,自然想的多。”
向诚笑着说:“小启都没说,你又知道。”
薛利低头抽烟,没说话,身子后靠,忽然又抬头看了看天,说:“不知道她的取法对象是谁?竟然会那么多字体,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功力,我以前……真的低看她了。”
向诚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就听旁边的人又说:“……那样的澄明清华,比她的人可漂亮多了。”
向诚不懂书法,不知道怎么接话,看向远处的乾启,乾启说了两句就走了过来。
“她说睡了。”
“睡?”周达怪叫起来,“这才八点?!”
乾启说:“没事,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待会。”
四个人微微有些不能相信,他怎么这么云淡风轻,不是应该冲上楼去,搂着宝珠好好安慰一番吗?
但那脸上的神色明明是很想去,很落寞,很令人心酸。
赵新凑近他,打量着他的神色,盯着乾启微皱的眉头,忽然想到,两年前的一个大年三十,他也是惹了乾启不高兴,他锢着自己的脖子,使劲胖揍自己,到最后,却是大笑起来,那清亮的笑,仿佛还飘在昨天,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怎么,一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