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明他们对自己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策划的绑架,甚至是熟人。他浑身的毛孔都颤栗了起来:
如果是熟人,那不知道对方了解自己家多少情况?
就不能轻易报警。
楼下传来周舒云的声音,这个女人从医院回来了,贾承悉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她。
转念一想,可就算不说,到了下午,她也是会知道的,这个女人太多事,还真不想告诉她。贾承悉站起来,慢慢的挪到门口,肋骨位置扯着痛。
他慢慢的挪到楼梯口,对着下面喊,“虎子好点了吗?”周舒云抱着孩子走上来,看了他一眼,不尴不尬地说,“烧退了,打了一针。”
“我有事和你说。”贾承悉说,这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有些诡异,连称呼都没法彼此称呼,年纪都差不多。偏偏不加称呼,有时说话显得越发亲密,这令两人更加尴尬,心里越发恨死对方。
“我先把孩子放屋里,”周舒云说。开了卧室门,把孩子刚放床上,感觉身后有人,她本能地一回头,竟然看到贾承悉跟到了自己身后,立刻变了脸色,“你跟进来干什么?”
贾承悉哪里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真是自作多情,天下女人都死光了,自己都看不上她,沉着脸说:“我爸被绑架了,刚刚我收到了绑匪的电话。”
“什么?”周舒云尖叫起来,一把抓住贾承悉,“你说真的?怎么会被绑架?”她的尖利指甲一下隔着衬衫刺进贾承悉的手臂里。
贾承悉被抓的岔了气,痛呼一声,伸手也一把狠抓住她的手臂,“放手!”
周舒云连忙放了手,焦急地望着他,“你说真的?”
贾承悉虚弱地点点头,“我现在得赶紧到公司去筹筹钱,对方要的不多,交三千万,你把家里的现金准备出来。他们说晚上就要钱。”
“三千万?”周舒云一肉疼,“为什么不报警?”
贾承悉摇头,“害怕是熟人做的,报警太危险,何况他们只要三千万,看样子不会伤人。”
“那万一,万一,”周舒云不敢说出“撕票”两个字。
贾承悉向外走,“你知道警方的破案率有多低吗?别天真的以为报警就有用。忘了赵晨他爸几年前怎么死的了,现在尸体还没找到。”
周舒云身子一晃,一下坐在了床上。
那是一桩到现在都没有破的绑架案,对方要五千万,可是报了警,随后绑匪消失,连尸体都没找到,是啊,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肉票满街都是,只要稍感不对撕了票再找下一家,能干绑架的,都是亡命之徒!
侦探所里,宝珠说,“你猜,绑匪晚上会叫谁去交赎金?”
詹远吃着盒饭说:“吃饭时间我不说话。”
宝珠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盒饭,手支起下巴,陷入沉思,詹远看了看她,低头继续吃饭,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这女人想要干什么,那可不是一般的郁闷。
贾承悉来到公司提了一部分流动资金,因为三千万毕竟不是小数目,找了七间分行,才在没有预约大额支取的情况下把钱凑给他。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才堪堪凑齐这些钱,他连午饭都没吃一口。
心急如焚地回到家里,“赶紧拿两粒止疼药给我。”他对工人说。周舒云左右看了看,他竟然空手,“钱呢?”他无力地摆摆手,“在车上!”三千万,装钱的箱子都沉到他现在提不起。
药刚递到他手上,手机猛然一响,他手一抖,药丸掉在了地上,他连忙拿出手机,对面传来绑匪沙哑的声音:“七点,把钱送到安城大桥来,你站在桥上面,会有人找你去收钱。一个人来,多一个人,等着收尸吧!”
贾承悉咽了口吐沫,湿润了一下已经干枯的喉咙,浑身渗出一层汗,看向周舒云说,“对方说七点,开车得45分钟,”他看了看表,“不行现在就得走,万一路上堵车就糟了。”
周舒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看到地上的止疼药,想到贾承悉肋骨受伤,怕耽误事,连忙捡起来,“你把药吃了再走。”
贾承悉顾不上嫌弃,拿过来,端起桌上的水,就把药丸吞了。强忍着肋骨位置的裂痛,向外一步步挪去。
快到下班时间,街上的车,都排起了长龙,贾承悉焦急望着前方,长长的车队根本看不见头,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手狠狠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还好出门早。”
车队终于挪了,他看了看手机,电也很充足。可刚开出去十分钟,又停下来,前面不知干什么,道路施工?他当机立断,拐去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是城中村的小路,等于绕了远,但是只要不堵车。还是会比绑匪要求的时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