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的呼吸声微微传来,某个人还在卖力地帮她推着药酒,药酒很难闻,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抹在手上,三天都去不掉味,曾经他恨透了这样的味道,可现在,这刺鼻的药酒好像没那么可恶了。
徐子霖没有发现,最近,他做了太多之前讨厌的事,却毫无察觉……
他手法很轻柔,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些得益于钻石神偷的身份,当初的摸爬滚打没少受伤,这些药酒就是从那时开始,常年备在家中。
这次,没想到是用在易点点的身上,他有些心疼,这个傻女人为他吃了不少苦头,这些该怎么偿还?
背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也是伤患,咬着牙始终不肯服软,因为他是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怎么会痛呢?
呼吸声渐渐打扰到他的思绪,停下手中的动作,胳膊都发酸了:“贼婆……”
她趴在沙发上,双手叠加在一起,撑着圆润的小下巴,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好像还做着美梦,嘴角正微微上翘,这也是徐子霖第一次发现,有人会在睡梦中露出笑容。
好像也只有这个傻丫头会这么容易满足,一碗面,一个拥吻,一双为她按摩的手都能填满她的心,徐子霖皱着眉头,其实他想给她更多,无穷无尽的宠着她,可是却犯了难,这个女人看似好像很贪钱,可是当他送她钻石项链时却遭到了拒绝,他有些猜不透她的心,像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讨好同桌的女孩,思索着女孩今天想吃糖果,明天或许想要气球。
而最后,一切都化为她美丽的脊梁骨,是那么的笔直,看得他心忍不住触动。走到橱柜前,将一床蚕丝被抱在怀中,轻轻为她搭上,他坐在一旁望着她愣神,仔细得好像要数清楚她面上的汗毛。
“易点点,我……”眸子退去了深沉,此刻是清澈的湖泊:“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清早的阳光兢兢业业地准时升起,易点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长长、长长的哈欠,满足得全世界洒满泡泡,咦,她多久睡着的呢?
好像昨晚……
“该死!”她不该想起昨晚,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感觉到身上没有衣服,她紧张得整个人都快跳起来,徐子霖呢?如果没记错,昨晚最后的记忆便是他为她按摩。
他的手法真的很舒服,让她不自觉地放空了一切,于是就……
拍怕自己的脸颊:“易点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不怕他兽性大发要了你……”额,事实上是她想兽性大发要了人家吧!
转过身,离她最近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他的肩膀很宽大,长腿叠在一起,一只手撑着侧脸,优雅得就像艺术品。
他很安静,没有惹人厌烦的呼声,也不像某人的睡相那么差劲,而是是透着贵气的美男子,又像思考者,这一看,不禁让易点点大清早多了一丝……食欲。
微微一个响动,他警觉地睁开眼,虽然脸上带着疲惫,可是却没有黑眼圈,皮肤也光可鉴人,易点点真想问问他是怎么保养的,这样的男人比女人还美好,让她情何以堪?
“你醒了。”
她裹着被子,赤着脚丫子,小眼睛不断地寻找她的衣服,咦?衣服呢?
“徐子霖……”她试着发问,却看到他吃人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贼公……”
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用找了,你的衣服扔洗衣机里了。”
听到这儿,她的脸就像八月间的太阳,热得快毁灭地球:“你……你混蛋!故意的吧!”大清早的收走她衣服,他存的什么居心?
徐子霖不解,她的衣服脏了啊,昨天从医院回来,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病菌。
“我、我上去穿衣服……”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迈着小碎步离开,幸亏这个被子够大,不然她真没安全感。
这时,他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很诱人啊!
“你、你要干什么?”她步步后退,发现徐子霖如狼似虎的眼神有些心虚害怕,现在可是在狼窝里,他要是动粗,她也没辙啊!
发现了她的窘态,徐子霖晃悠悠地贴近,灼热的气息差点令她尖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她不自觉裹紧了被子,这一切被他尽收眼底,又好笑又好气,多少女人巴不得他能垂青,甚至像陈瑶那样的女人,恨不得脱光了衣服爬到他的身上,唯独易点点这个笨蛋,好像他要吃了她一样。
易点点哪里能想到这些,这只是本能反应好么。
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这女人真的很瘦啊,他抱在怀中一点也不费力,想到这儿,他的眼睑微微隆起,以后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管是哄、是骗、还是喂,都要让她尽快长点肉肉。
有肉的女人才有料,不是吗?
突然被他一个公主抱,虽然她只是灰姑娘,却突然涌现一股甜甜的幸福感,心脏快要撑到爆,男人结实的胸膛就在面前,她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你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