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都是见过世面的贵女夫人,面上虽不显,却也忍不住去瞧散落在地上的珠子。
沈元惜只是垂眸抿茶,看着郡守府的侍女捡珍珠。
“姑娘见笑了。”
……
一众人在后厅聊到晌午,沈元惜肚子叫了三次,才有侍女进来通知开席了。
入了座,沈元惜察觉到这一桌坐得都是妇人,姑娘们的席面在隔壁桌。
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蒋夫人和郡守夫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
沈元惜的嘴角一刻不得放松,笑麻了。
东河郡不比京城,没有食不言的讲究,用餐时,蒋夫人顺嘴提了一句簪子,立马打开了几位夫人的话匣子。
她们聊得开怀,沈元惜没有插嘴,自顾自拆着螃蟹。
“元姑娘,听说这支镶珠金步摇是你亲自画了纸样打出来的?”郡守夫人笑道。
沈元惜心说传的真快,面上依旧笑意盈盈,丢下拆了一半的螃蟹,柔声道:“闲来无事画来打发时间而已,难为蒋夫人抬举了。”
“哪里算得上抬举,是姑娘画得太好了,今日姑娘头上这支珠花也是自己画的吗?”蒋夫人把话题挪到了沈元惜身上。
她不说,还没人注意到沈元惜发鬓上别着的珍珠编花小钗。
沈元惜微微点头,索性把钗子拔下来,递给了身侧的蒋夫人。
这钗子上的珠花只有核桃大小,做得极为精细,乍一看全是小粒的珍珠,完全没有镶嵌的痕迹,细看才发现,竟然是用串好的珍珠细链编织而成的。
钗子递到郡守夫人手中时,珠链突然散开成长长的一条,郡守夫人面露尴尬,龃龉:“这……”
沈元惜没有说话,接过小钗,手指翻飞,三两下扭出来了一个新的花样。
饶是在座的各位夫人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惊叹:“这一支钗子,竟然能有两种花样!”
“不止两种。”说着,沈元惜又把珠花拆开,扭成一片银杏叶,淡声道:“民女做来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入不了各位夫人的眼。”
这么精巧的钗子,莫说东河郡,就算是皇宫,怕也找不到几支,在沈元惜口中竟然只是打发时间的玩具!
郡守夫人立刻道:“怎么入不了眼,元姑娘,你画的首饰,全都打一份送到郡守府上来,我按照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付你银子。”
其余几位夫人也连连附和:“姑娘也往妾身府上送一份吧。”
沈元惜见目的达成,大方的把那支钗子送给了郡守夫人,继续拆起了螃蟹。
她这次来赴宴,本就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宴会的主人不怀好意,她已想好了要如何脱身,但若只是单纯的喜宴,沈元惜也不会白来。
能趁此机会结交东河区域的贵眷,为以后的珠宝生意做些准备,是再好不过的了。
午宴过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