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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蒋寒被门外的医护人员拦下。

&ldo;现在病人病情不稳定，你们家属人多进去容易造成病人过激行为。&rdo;医护人员是位美籍华裔，说着不太地道的中文发音。

&ldo;蒋寒，为了爷爷好，再等等吧!&rdo;蒋母过来安抚，拉蒋寒到外边的长椅上坐下。

刚过来的时候，蒋寒径直越过蒋父走到病房外，眼下再回身过去打招呼显得尴尬，蒋寒干脆权当没看见，反正除了血缘关系，谈不上多熟悉。

接近晚上八点，疗养院通知家人们进去照看，蒋老爷子的精神面貌比下午好很多，他身上插满了无数细管子，戴着氧气罩，粗喘着大气，呼吸起来是有些费力。

&ldo;爷爷!&rdo;

蒋老爷子看见孙子来看他，激动的想快点招手唤他到身边来，过于激烈的动作触动到了周边的点滴管，蒋寒有些担心地轻抚爷爷的双手。

&ldo;我在呢爷爷，我在呢!&rdo;

蒋老爷子有话要说，蒋寒怕他吃力，紧贴在氧气罩前。

水汽布满整个氧气罩，蒋爷爷仍坚持讲完想说的话。蒋寒听到了，爷爷说&ldo;做得好!&rdo;

蒋寒点点头，忍住眼里滚烫的眼泪，一遍遍说着&ldo;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rdo;

梁琼抵达疗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认出了她，&ldo;蒋老先生现在生命垂危，随时有撒手而去的风险。&rdo;

病房里蒋爷爷颤抖的手早已不听使唤，刚才爷爷问他梁小姐怎么没来看他，蒋寒哑口无言，回避爷爷的问题，劝他别激动。

梁琼紧张推门的刹那，没有人注意到她，家人们集体围在病床周边，只透过一道缝隙，蒋爷爷认出了她，手指上下抽动，情绪变得异常。

&ldo;梁…梁…梁…&rdo;蒋爷爷反反复复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来，众人转移视线，看清了风尘朴朴赶来的梁琼。

蒋寒没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梁琼已经半跪在病床前，紧握住蒋爷爷的手，笑的灿烂温柔，&ldo;爷爷，对不起啊，我来晚了。&rdo;

梁琼尽量平缓心情，她要乐观微笑，这是陈医生从小告诉她的，病人是脆弱的，只要笑着，他们都能感受到幸福。

&ldo;好…好…好…&rdo;蒋爷爷愈发费劲地发音，梁琼频频点头她听见了听见了。

蒋爷爷把梁琼的手亲自放到蒋寒手里，眼底的老泪啪嗒流断，&ldo;拜…拜…托…给…给…&rdo;

你…

话音未落，心电检测仪&ldo;滴滴滴‐‐&rdo;发出声响，外头随时候命的医护人员迅速赶来。

蒋爷爷的手一下脱落开梁琼，梁琼来不及感知什么，无声地哭了。

其他人周转来去，把她挤到一旁。梁琼仍是怔怔的，刚才的生离死别，虚幻的她不肯相信。

&ldo;爷爷!爷爷!&rdo;蒋寒无力地叫着病床上再不能给予他任何回应的蒋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