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名字不是她娘亲取的,而是她那抛妻弃子的父亲随口诌的。
大抵是没有含义的。
可娘亲很喜欢婉叙这个名字,从没动过给尤婉叙更名的念头。
也是娘亲,将这个名字赋予了《琴赋》中高雅深远的意义。
“名字是取得好,”半晌无话的允真县主冷不丁开口,“只是与你,不甚相配。”
“我说亲家啊,这又不是你亲生的丫头,你管她相不相配呢,还是你要把人家当亲生的,给她纳入你家荣字辈里去,取个相配的名儿,”钱太夫人嗤了她一声,“我瞧啊,你就是还惦着仪宾,同人家娘亲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的往年旧事罢了,自找没趣。”
允真县主罕见地没呛声,只阴森森地盯了尤婉叙半晌。
“只要仪宾点头,婉叙要入荣字辈我自没意见。”
短短一句话,刻薄至极。
一说尤忠不想认尤婉叙,二说尤婉叙虽住在县主府,但永远不是里面的人。
尤婉叙来京,又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她原本就不在意,故而对允真县主挑拨离间的话充耳不闻。
但碍于规矩,她还是答:“婉叙能进京一睹盛世风华,已是托县主的恩情,至于其他,但凭您与仪宾做主。”
语气毫无波动,听起来事不关己。
钱太夫人掀了掀眼皮,对尤婉叙改观不少。
“前头就到花厅了,”她开口,也算是帮尤婉叙挡了接下来的口舌,“亲家,请。”
钱太夫人微妙的态度转变,被尤婉叙捉到,她旧是那副恭敬乖顺的模样,从钱太夫人身边推开,垂首敛眸让允真县主先行。
自个儿则落后她们两步,尽量藏起,不愿惹人注目。
具体点,是想避着点孟扶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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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设在花厅。
来人并不多,大都是习园子息,还有几位带着夫人的郎君,大抵是与孟扶京交好的,赶来为其接风。
席面上,男女分席,以薄纱相隔。
钱太夫人引着允真县主与尤婉叙入座。
因为允真县主皇室宗族的身份,坐于女宾席前端。
而尤婉叙,只居于最末。
她倒暗自庆幸,此处不光不起眼,还省去了诸多交际,乐得清闲自在。
尤婉叙理好衣裙,端正地跪坐下,便听见一阵轻咳。
她耳尖动了动,立马垂下头去。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孟扶京。
后面还跟着个与他容貌五六分相似,浑身书卷气的男子,
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尤荣秀的夫婿,孟长京。
“别之,就等你来开宴了!”
别之,乃孟扶京表字。
钱太夫人迎上去,话是对着孟扶京说的,手上拉的却是自家儿子孟长京。
“不过是场便宴*,各位随心随意,尽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