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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在瑞士滑雪的那部电影时，雪橇撞在一棵树上，他的膝盖都摔坏了。在马德里，他被公牛用角顶了一下，差点伤到主动脉。他从不让他们使用替身，全部是亲自出马，简直要把制片人逼疯了。特利参加摩托车越野赛时摔成了左肩粉碎性骨折。然后，两个月前，他的飞机在圣贝纳迪诺山坠毁起火，不过特利及时逃了出来。&rdo;

&ldo;你是说他有自杀的念头?&rdo;

&ldo;一点没错。毫无疑问。除了死亡，所有的刺激他都尝遍了，厌倦了。他必须要尝尝、品味、经历一下这种终极刺激。所以他就这么做了。&rdo;

第56节：德波姆帕（4）

她的手指挑逗地顺着丹尼裸露的脊骨摸下去，她轻声问：&ldo;你想不想看看他死的地方?&rdo;

&ldo;在墨西哥‐‐海湾附近?&rdo;

&ldo;是的，就在圣费利佩以北，他最喜欢的隐身之处‐‐

一个肮脏的小渔村。没有人去过那里。当生活太紧张时，他就从洛杉矶开车到那里躲一躲。&rdo;她热切地盯着他的眼睛，&ldo;我可以带你过去……坐特利的白色凯迪拉克。就在贝弗利山（洛杉矶一个高级住宅区，很多影星聚居于此‐‐译者注）的车库里。想去吗?&rdo;

&ldo;噢，是的，&rdo;丹尼说，&ldo;上帝!当然想去!&rdo;

从纽约飞到洛杉矶的路上很顺利，天公也很作美。在贝弗利山，白色的凯迪拉克加满了油，准备启程赶赴墨西哥。丹尼很亢奋，对他来说，这次是美梦成真，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

他们出发的那天早晨，玛格利特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裤裙，戴着一顶白色的草帽遮阳。（&ldo;我不会被晒黑，我会被晒死。&rdo;）

去卡莱克西科的路上她把车速控制在九十九英里以下。在边境处，她跟军容严整的边境卫兵开了个玩笑，卫兵挥了挥手放他们过去。然后，她把丹尼带到被她称为&ldo;墨西加利唯一一家可以凑合的饭店&rdo;。

他不喜欢这个吵吵闹闹的边境小镇，到处是花哨的粉色建筑，破旧的木头门窗，还有脏黑的霓虹标志。

&ldo;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停下来?&rdo;他问道，&ldo;我们不能在路上用餐吗?&rdo;

&ldo;我觉着你会想跟蒙托亚老头聊两句，在他的棺材铺。&rdo;

丹尼的眼睛一亮。&ldo;特利十四岁时工作的那间吗?&rdo;

&ldo;对，&rdo;她说，&ldo;如果那个老混蛋还活着的话，你可以问问他特利的事情。&rdo;

&ldo;太好了!&rdo;

他们先要了两瓶常温墨西哥啤酒，然后要了一份菜豆炖烤海鲈，主食是一大篮子玉米面圆饼。

下一项日程：卡洛斯?蒙托亚老头的棺材铺。

铺子的外头涂成了与殡葬行业相称的黑色。

铺子的门上写着：棺材定做。

进门的时候，蒙托亚走上前来迎接他们。老头已经没了牙齿，皮肤又黑又皱，像是破旧的皮革，满脸胡子巴碴的，眼镜上沾着胶布，该换一个新镜框了。他穿着一件破烂的工作服。

&ldo;卡洛斯?蒙托亚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或许是一位亲人要下葬?&rdo;

&ldo;我们来是想问问一个曾经在这儿工作的男孩。&rdo;丹尼说。

&ldo;啊!&rdo;老头呵呵干笑起来，嘶哑的声音说：&ldo;你想让我谈谈安东尼奥。很多人也来这儿问过他。你掏钱，我说话。价钱都是一样的。&rdo;

玛格利特把钱递给他，老头便带他们来到发出霉味的店铺后面。店里有各种尺寸的棺材，很多还没做完。墙上靠着一些带着锯末味、还没切割的木板。

在他黑暗的办公室里，蒙托亚让他们坐在两只藤椅上，自己则在一张堆放着锤子和齿锯的桌子后面坐下。

&ldo;大家都知道他是特利，&rdo;老头开始说，很显然他这番话已经对很多人说过了，&ldo;但是我只知道他叫安东尼奥。他来我这儿的时候十四岁，非常想学习制作棺材这行。&rdo;

蒙托亚打开桌子抽屉，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丹尼。照片上，特利?德波姆帕正躺在棺材里装死尸，两眼紧闭，双手合十交叉在胸口。

蒙托亚继续说道：&ldo;我管他吃住，给他一份不薄的工资，还把我的技术传给他。安东尼奥学得很快。我教给他很多东西。&rdo;

玛格利特打断了他：&ldo;你教他，当然，教他撒谎、骂人和偷窃。你那些丑事他全都告诉我了‐‐你怎么欺骗顾客，还有你那些臭女人。&rdo;她指了指一付立起的棺材，&ldo;你很快就会钻到这里来了。当你死掉的时候，谁会参加你的葬礼，嗯?问问你自己，老东西。&rdo;

说完，她拉起丹尼走出了棺材铺。

回到车中，丹尼一脸惊呆失望，一句话也没说。

&ldo;哼，你以为会怎样啊?&rdo;玛格利特问。

&ldo;我以为……他……会跟别人不同。&rdo;

&ldo;不同?他是一个缺德的老傻瓜。特利很鄙视他。&rdo;

沉默。片刻后丹尼问：&ldo;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那里?&rdo;

&ldo;四五个小时吧，&rdo;她回答说，&ldo;它在海湾边上，高速公路的尽头。我们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rdo;

边境小镇的大街上满是超载的水果蔬菜卡车、自行车、老旧的出租车和拥挤的公交车。玛格利特开着车，慢慢穿过熙攘的车流，好半天才驶出小镇，走上一直延伸至海湾的宽阔的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