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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五分钟后门打开了，在寝裙上披了一件睡衣的京子朝他招招手，进门的这一间是十二榻榻米的欧式房间，家具摆设很讲究，汽化取暖器嗡嗡作响，把暖气送进屋子。京子把朝仓领进里头八榻榻米的房间。这是京子的卧室。四璧和家具一律漆成暖色。显得十分幽静，其它还有几间屋子。

&ldo;真豪华啊，一个人住，打扫可是件麻烦事吧。&rdo;朝仓在双人床装有软靠背的一头坐下，向四周打量着。

&ldo;每星期通勤的清洁女工来打扫三次。&rdo;

京子转过身子按下装在墙上的一个开关，随着一阵电动机的转动声，壁板移开了，里面是个酒橱，放着将近五十个酒瓶子。

&ldo;您要什么？&rdo;

&ldo;不放糖的马丁尼酒。&rdo;朝仓答道，心想只要有钱，我也能过一这种日子。

&ldo;我也喝这个。&rdo;京子把杜松蒸溜酒和苦艾酒注进鸡尾酒调酒器，使劲播了摇。倒进酒杯，然后挤出切成长方形的柠檬薄皮的汁水滴入杯中，两人举酒碰杯。京子坐进床里，右手擎杯不饮，左手绕在朝仓脖子上小声说道：&ldo;还有，您还有烟吗？&rdo;

朝仓这下确信京子已离不开迷幻药了，他从皮夹中取得一小包海洛因，里面还剩下三克光景。

&ldo;在烟头上沾点这种粉末，昧道就很好了，只放一点，大致就是耳挖子的四分之一。还听说这东西是抽得太勒，对身体没好处。至少要隔三个小时。&rdo;

&ldo;真可怕啊，莫非，这，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毒品？&rdo;京子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ldo;开什么玩笑。我哪能弄到那种可怕的违禁品。这是我从大学化学实验室拿来的清凉剂。&rdo;朝仓神情严肃地说。

&ldo;这样我就放心啦&rdo;京子笑了。把酒杯放在侧橱，打开抽屉拿出一包香烟，断开包装。抽出来一支。

朝仓一口喝干了鸡尾酒。打开海洛因小包。

&ldo;是这样？&rdo;京子问着把烟头戳进了白色的结晶状粉末中。朝仓打着气体打火机给京子点上，然后把海洛因小包叠好。放进了正显得心旷神冶的京子的睡衣口袋中。

就在这时，听觉灵敏的朝仓听到了相当微弱的钥匙插进套间正门锁孔的声音。像是条件反射似地，他迅速脱去皮鞋，附着京子的耳边低声说道：&ldo;好像老爷子开门了。别提起我来过。还有药粉的事，快收起我的杯子。&rdo;

他左手拎起鞋子，转身进了边上的六榻榻米的日本式房间，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

朝仓听见正门打开的声音，就钻进最里面的四榻榻米半的房间，室内光线很暗，难以看清里面的东西，但大致可以知道这是用来准放物品的的储藏室，到处生埃扑鼻，朝仓被呛得咳出声来，从卧室里传来了小泉处长激动得近于硬咽的声音：&ldo;京子。你究竟到哪里去了！&rdo;

&ldo;好地方啊！&rdo;这是京子横竖无所谓的声音。

&ldo;说什么？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给我讲清楚，我担了这么大的心，你却……&rdo;小泉的声音充满苦苦哀求之情，显得十分苍老，与在公司里的语调简直判若两人。

&ldo;出了趟远门嘛。就是我，也需要一点自由啊，&rdo;

&ldo;我明白了，你是和小白脸在一起去玩得挺痛快吧。你说，是和什么人在一起。要不说。就勒死你，我担心得彻夜未眠，你倒去和小白脸寻欢作乐！&rdo;小泉的声音升高了。

&ldo;就你，能杀我？为了在床上也得到满足。你就不会这祥做。&rdo;京子的声音冷冰冰的。

&ldo;你把男人勾引到这儿来了，大概还藏在哪个房间里，畜牲，你竟敢，竟敢……&rdo;

&ldo;醋劲可真不小哇。别说蠢话啦，要真疑心，床下、大橱随你搜，怎么样？&rdo;

&ldo;好的，搜出来给你看看，要是真有人，可跟你没完……喂，躲起来的混蛋，还不快点滚出来！&rdo;随着发狂似的喊叫声，又传来了小泉顺手打开卧室衣橱的声音。

身处储藏室的朝仓急得直咬嘴唇，这时眼睛已适应了黑暗，他发现在房间右侧的柱子横木上有个扉门半开的壁橱于是他用鞋带将皮鞋连牢，挂在颈上，抓住横木，双腿微曲，正准备往上跃起，寝室里传来了京子的声音：&ldo;嗯、嗯，爸爸……&rdo;

这声音甜得发腻，是她在招呼小泉。

&ldo;什么？&rdo;

&ldo;我是太寂寞了嘛，我对天起誓，京子只属于爸爸一个人，决不会朝三暮四的。&rdo;

&ldo;星期六晚上，我左等右盼，爸爸就是不到京子这儿来，冷清极了，我就叫了部出租去逛夜市了，当时越走越感到寂寞难当，于是，就索性把自己沉浸在孤独之中，出租车一直把我带到伊豆。&rdo;

&ldo;箱根那里的雾真大，汽车的挡风玻璃上结了白白一层薄冰，早上到了下田。休息了一会，今天从石廊崎越过蛇石岭，到了西海岸后再返回东京，一想到那次和爸爸一起到过那里，就禁不住伤心落泪。&rdo;朝仓偷听着京子梦吃般的声音，对她的演技暗自惊叹不已。

&ldo;真是这徉？&rdo;小泉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ldo;好哇，不相信我，爸爸太不了解女人的心啊，我还不知道爸爸是这祥的人。&rdo;京子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