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指尖碾着耳垂上的红宝石,让冰凉的红宝石染上温度。
他拿起咖啡杯,凑到唇边一点点抿着,入口的苦涩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棕色的咖啡液在杯子里摇摇晃晃,上面仿佛出现了程锦栖的脸。
江晚意愣了一下,突然想到程锦栖为他打耳洞那天的情景。
那天,程锦栖压着他的肩膀,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碾磨他的耳垂,让他的耳垂红热发烫,来缓解一会儿即将到来的疼痛。
江晚意怕疼,他蜷缩在床上,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程锦栖手里的耳钉枪。
直到耳钉枪穿耳而过,红宝石耳钉被固定在江晚意的耳垂上,江晚意才颤抖着拿开捂着眼睛的手。
他看到程锦栖低着头,细碎的黑发垂下,双眸里映着他蜷缩的模样,指尖抚过他耳垂上的红宝石,问他:
“晚意,疼吗?”
晚意。
疼吗?
这句话像再次在江晚意耳边响起,让他手一抖,咖啡杯掉了下去。
咖啡液撒了江晚意一身,却没引起江晚意的注意。
江晚意回想程锦栖当时看他的眼神,幽暗深沉,里面映着他微微颤抖的模样。
只一个眼神,就让江晚意忘记了打耳洞的疼痛。
江晚意突然抬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将脸颊埋进臂弯里。
咖啡的温度比不上他身体的热度。
他的身体正在发烫,因为……
因为他想到了程锦栖。
江晚意指尖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声音压抑地责问自己:
“江晚意,你在想什么?”
第7章直男烦恼
淋在身上的咖啡液渐渐变冷,浸湿的布料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江晚意渐渐冷静下来。
他正准备起身,突然动作一顿,转头直勾勾地看向窗外。
窗外一切照常,没有谁看向这边。
可江晚意觉得自己正在被注视。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他很熟悉,身体浮现隐隐的颤栗,心头的烦躁一扫而空。
他单手撑着下颌,悠闲地看着窗外。
尽管除了行人和绿化什么都看不到,江晚意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小指划过唇边,直觉让他看向一个方向,眨了眨眼睛。
在咖啡厅对面的绿化后面,程锦栖正拿着手机拍照。
他单手插兜,拍照拍得理所当然,没人会觉得他在偷拍,只以为他在拍什么路边的风景。
程锦栖的凤眸透过平光镜,死死盯着镜头里的江晚意。
江晚意的小指在唇边一下又一下地滑动,眸光闲散的四处看了看,很快视线定格在程锦栖所在的地方,冲着程锦栖眨了眨眼睛,仿佛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