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宿舍楼频频亮灯。
随着第一个同学冒头鬼叫似的喊一嗓子,第四大彻底骚动起来。
几个反应迅猛的高年级猛禽光速冲出窗口,转瞬便盘旋至梧桐林上空。不多时,鸟科老师们陆续抵达。于是便出现了蜂鸟追着苍鹰驱赶、麻雀把翅膀扑棱到金雕脸上的奇景。
再猛的禽也不敢在老师面前造次,很快,那几位便灰溜溜原路返回。
“空运”不好使,“陆运”更行不通,警戒线周围兽控局拦一道,学校保安拦一道,不断赶过来的老师再拦一道,连企图从地底下钻洞潜入围观的“土行类”同学们都一个不差被提溜出来。
唯独傅西昂。
什么都不用干,趴在树杈上就直接被圈进了热闹中心,这就好比演唱会上正对着舞台中央的第一排,绝对的VIP中P席。
守卫都在外围,梧桐林里就那一队人在忙活,美洲豹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本就矫健的大猫在嘈杂雨声里几无动静,几下便到了雨棚斜前方的树上。
树被工作灯照得通明,美洲豹藏在金黄色的梧桐枝叶里,缝隙露出的纯黑暗纹就像夜的补色,毫无违和感。
从这个位置,傅西昂终于看清雨棚内忙碌采集、提取痕迹的几个兽控局人员。
所以刚才的救护车不是意外,而是……兽化案件?
傅西昂思忖着,忽然发现,唯一被雨棚罩住的那棵树,艹,不就是自己
之前抓过的那一棵?
树干上的痕迹他太熟悉了,闭眼睛再挠一次保证一模一样。
但兽控局人员可能不熟悉,正围着树皮左测量,右拍照,全方位立体式记录。
美洲豹吞咽了一下口水。
忽然感觉后背发沉。
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到,在年轻兽控局人员的带领下,抵达雨棚。
棚内负责人见状立刻出来:“聂科……”
“这回有发现吗?”
“有。现场发现黑色兽毛,树上还有疑似大型猫科的抓痕。”
“大型猫科?”
“对,而且抓痕很新,不排除是今晚留下的。”
美洲豹:“……”
后背的发沉感愈演愈烈。
傅西昂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锅的重量。
中年男人接起电话,大部分时间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他除了简单回应和让对方继续外,只问了三个长句子。
“袭击的时候他看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