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皇上。”她走进亭内施礼。
丰钰一见她,眼底的柔情乍然消退。“皇后。”他轻浅的应道。
但尽管他声音再轻,沉睡中的人儿还是被陈芝贞的出现而扰醒了。
她的睁眼让他俊逸的脸上出现星星点点的懊恼,陈芝贞见了胸口的怒意更炽。
高月先是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眼波一扬,看见了她的怒容,当下立即惊得坐直起身。
“这个……风吹箫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皇后驾到,失礼了。”高月连忙尴尬的说,两手再赶紧拉整因睡着有些凌乱的衣裳,可惜方才是临时教某人拉出来听他吹箫的,衣着随便得很,这会儿让陈芝贞见了,八成又要暗自耻笑她不庄重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勉强拉整好仪容,抬眸见陈芝贞双眼含恨的直瞪着她头顶,她机灵的往上一摸,摸到了个髻,记得自个儿被拉出来时是披头散发的,她眼珠子瞟向丰钰,知道他又玩她的发了。
接受到心爱人儿凶恶的目光,他露出开心的笑容,当作她是在对他抛媚眼。
这皇上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她抿抿红唇,向他使了眼色,走到他身后去,轻扯了一下他的后腰带,要他别忽视了皇后。
他这才淡淡地问道:“皇后怎会出现,有事?”
陈芝贞闻言更怒。“难道臣妾找皇上就非得有事不可?就不能单纯只为听皇上吹一曲箫,或请皇上为臣妾挽一次发?”她再也维持不了温婉大度的虚伪面容,醋意横生的问。
站在丰钰后头的高月立刻双颊通红。皇上为她吹箫就算了,皇上为妃子挽发这实在罕见,传出去莫说有失帝王威仪,也不好听。
她忍不住再白了他一眼,就叫他别在外头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偏不听,这下教人撞见了,对象还是皇后,他倒是一脸淡漠,但她脸皮簿,只想有洞可以钻下去。
“皇后要求的事太难,朕不是这么方便。”
高月眼珠子一翻。这死皇帝,眼前的可是他的皇后啊,他居然敢对她这么说!
就见陈芝贞果然气得面目扭曲。“皇上莫非是忘了臣妾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后的吗?”她不想这么狠的,可既然贤淑并不能让他怜爱,那么,就不该怪她成为阴狠的女人!
丰钰面上渐渐覆上寒霜。“皇后既然时刻不忘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就该知晓满足,不该再强求朕更多了。”
“是吗?可是臣妾的父亲势力仍在,他仍是您最大的倚靠,难道您不需要这双臂膀了吗?”她不可一世的问。
“需要,自然是需要。”
“若是需要,您又怎会对臣妾表现得这么毫不在乎呢?”她质问。拿下了面具后,她再无顾忌。
他漠然一笑。“你当朕是软柿子吗?陈将军当初以武力帮助朕,阻止二弟图谋篡位,但朕就没有能耐治得了你爹吗?”
陈芝贞脸色为之一变。“您若有能耐又怎么会容臣妾当这个皇后?”
“问得好,朕又怎会容得下你!”他双目如箭的she向她。
她倏然一惊。莫非他真隐藏了什么实力?
他的话就连高月也吓了一跳。这男人的自信从何而来?目前的情势还不是他能全盘掌握的不是吗?
“皇上这是要废后吗?”陈芝贞心惊不已,没想到他敢这么做?
丰钰露齿一笑。“废后?皇后如此贤淑,朕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不过……既然你来了,又说起这件事,那朕就顺道告诉你,省得过两天还得劳烦母后找你谈。”
他刻意瞧了她一眼,而后才又继续说:“母后年岁虽不大,但后宫毕竟多事,应找人为她分担,而这人应该是中宫之王的皇后才对,但朕见皇后个性柔弱,恐怕丕适合管理复杂的后宫,所以朕己对母后要求,以后宫里的事还是请贵妃多费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