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马索则设于尖刺阵的末端,领先者将无一幸免。尖刺、绊马索双管齐下,造成敌人足够的混乱,粉碎了敌人的冲势,此时再喂之以箭矢,而敌人将没法以箭对箭,失去还手之力。然后龙鹰方布在两边的骑队,可奔杀过去,从两边的&ldo;安全通道&rdo;冲击敌人。
这种战术,于被限制了空间的道路每能收得奇效。
龙鹰坐在闻得敌骑声而变得兴奋的雪儿背上,向并骑平排的风过庭道:&ldo;敌方的主事者根本没想过先锋军这么快被收拾掉,闻告急的号角声立即纵骑来援,踏入我们的死亡陷阱。&rdo;
风过庭凝望前方暗黑的古道,不知是否心理使然,有格外阴森的感觉。月儿没进左边的林木,己方兄弟正在天亮前的暗黑里耐心静待,道:&ldo;他怎想到我们看破了北上的突厥人只是虚张声势,因而能调动兵马来对付他们。符太到了哪里去?直至现在仍不肯听你的调度吗?&rdo;
两人位处左翼骑队领头的位置,另一边则由觅难天和荒原舞领军,以最强的人打头阵,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龙鹰道:&ldo;在古道林木蔽天的环境里,只符太一人已可对敌人造成伤害。和他相处,必须明白他和体谅他,他是个对人对己都不愿负上责任的人。&rdo;
前方古道弯角处,隐见火炬闪动的光芒。
雪儿身侧挂着四筒箭,龙鹰却没有动用折叠弓的意图,因要留待后用。
风过庭道:&ldo;他是否天性凉薄无情呢?&rdo;
龙鹰淡然自若地答道:&ldo;照我看该非是如此,而是追求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来去自如、任性而行的自由。但他善良的一面,已给我们触发。到哩!&rdo;
话犹未已,敌人出现前方。前三排敌兵四十多人个个举盾持矛,负起冲锋之责,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发射。
战马嘶鸣。
走在中间的敌骑有三骑踏在尖刺上,虽有马蹄保护,仍禁不住失去平衡、左跌右坠,撞到同伙身上去,乱势立像涟漪般扩散,变得阵形不整。
倏忽间,再有五骑中陷侧跌,乱上添乱,后方冲上来者给坠地的人骑绊倒,只两侧外档的敌骑能继续在百多丈外冲过来。
突厥人确是能征贯战的勇士,虽不住有战士人仰马翻,仍临危不乱,自然而然改采偏侧的路线驰来。
龙鹰默默计算,一点不为对方已开始朝他们射来的箭矢所动,对方膂力较强者,落点达精兵旅前阵数排的位置,被兄弟们举盾轻易挡格。
龙鹰魔种的境界不住提升,巨细无遗地掌握敌人现时和即将出现的情况。还掌握着敌后形势大致上的波动,如此知敌的触角,令他变成战场上敌人最恐惧的可怕战神。
吐息间,敌方走在最前头的十多骑纷纷失蹄滚地。
龙鹰大喝道:&ldo;发射!&rdo;
弓弦急响,箭矢飞蝗般漫空投去。
入目情况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抛跌,马翻人坠,百多骑无一幸免地被喂以劲箭,贯胸透颈,敌人的轻装盔甲丝毫起不了挡箭的作用。
龙鹰呼啸一声,从马侧执来接天轰,一夹雪儿,与风过庭并肩趋前,朝溃不成军的敌方前阵杀过去,后方兄弟齐声发喊,随两人朝敌冲刺。
另一边的觅难天和荒原舞同时发动,领着兄弟们,怒龙般飙往敌人。
两队共四百人,从两边的&ldo;安全通道&rdo;势如破竹攻入敌阵去,后至的敌人尚未正面交锋,已被其威势所慑,未战先乱,还有人逃往道旁的雪林去。
龙鹰领头转入弯角,接天轰化作漫空芒影,策雪儿从古道正中处杀入敌阵,所到处鲜血激溅,兵折人亡,没有人能稍挡他片刻。
在风过庭、虎义、觅难天、荒原舞一众领前的高手配合下,两队汇成一军,杀得敌人四散逃生。
&ldo;砰!&rdo;
龙鹰射出第四枝火箭,在高空上爆开光花。
喊杀声于前方半里远处右面的山林遍山野的响起,控制了东面高地的白鲁族战士,朝古道的敌人攻去。
整个战略最巧妙之处,是留有退路给敌人。
今次从敌寨南下的敌军人数达三千之众,如果在平原旷野开战,由于双方人数相差不远,自以拥有龙鹰等高手的联军赢面高出很多,可是死伤必众,故必须利用古道雪林的特殊环境,筹谋用策,重重打击敌人,不住削弱对方的实力和斗志,避免困兽之斗。
敌方最强的是五百先锋部队,最弱是运送辎重粮食的兵员,当先锋部队被联军歼灭后,派来增援的战士又被击溃,突厥人已没有选择,只余退返东寨的唯一生路。
此时龙鹰志不在歼敌,而在于夺取对方手上最可怕的攻寨利器‐‐投石机。
白鲁族战士遂于此时发动,从东面攻打古道的敌军,逼得对方弃兵曳甲的逃返东寨去,遗留下走动缓慢的投石机和粮资。
※※※
天亮后一个时辰,胜负分明。
联军完成了目标的第二个阶段,最后的阶段,将是夺寨。
龙鹰、风过庭和觅难天立在岸旁的丘地处,俯瞰孔雀河,敌人的东寨矗立前方五百丈处。
载着投石机的木筏,不住从西寨南面的临时小码头驶出,顺流而下,每筏载乘一部投石机,送往下游的己方寨堡。
从这里到寨堡的一段河道,被置于联军绝对的控制下,发挥出方便快捷的水运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