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轻松地道:&ldo;敌人最顾忌的,就是鹰爷你震慑天下、无人不惧的折叠弓和接天轰,前者可令任何攻城者,不论武功如何高明强横,仍惨成活靶,更不要说李显,而没有李显的攻打皇城,势沦为造反叛乱,失掉合法性,故而上上之计仍是在攻打皇城前先干掉你这个可怕的家伙。至于接天轰,杀凌岸时有目共睹,一旦展开,挡者披靡,不怕围攻,否则突厥人早收拾了你。哈!现在你既没箭矢傍身,又没有背接天轰在背,晓得你是到上阳宫去,不在我们回程时设伏的不但没有胆子,且是蠢材。&rdo;
龙鹰微笑道:&ldo;既然这般想,为何肯陪小弟出来发疯?&rdo;
符太好整以暇地道:&ldo;我说的只是自己,又假设城内的左羽林卫全听我的指挥。对方的情况复杂多了,除非早商量好。如遇上鹰爷出巡,该怎么办,否则争拗得来,已错失良机。杀鹰爷岂同杀二张,看刚才那队羽林卫对你老哥的神态便清楚,他们的恭敬出自真心。想杀你吗?首先要调走羽林军,然后由对方的高手团出马,他奶奶的,我不知多么希望可出现这个情况,如此我的&lso;血手&rso;方能尽兴。&rdo;
龙鹰叹道:&ldo;你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过!太少的分析确有道理,名不正,言不顺,怎可成事?何况圣上仍在,谁敢胡作妄为,这类叛上作反的行为,只能关起门来做,还须得李显首肯支持,而李显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太少的愿望将告落空。&rdo;
符太道:&ldo;既非引敌来袭,这么到上阳宫去有何意义,李锋并非三岁孩童,不会因你的恐吓从实招来,定必矢口否认,推个一干二净。事实上你无凭无据,只是感觉到他已投敌吧!&rdo;
龙鹰道:&ldo;太少有所不知,飞骑御卫乃圣上的亲兵团,多为来自穷乡僻壤的农村子弟,性情纯朴,互相间不是亲戚,就是乡里,或在信念、习惯上较相近,故而远比其他军系团结,像田归道的手下便全为子弟兵。于他们来说,能成为飞骑御卫,乃光宗耀祖的荣誉,收入当然非是乡间同辈能相比,故对圣上忠心耿耿,亦只效忠圣上。我第一天到神都来,因着小弟等于来自乡间,与他们打成一片,此关系是长期培养出来的,不会在几天内动摇,李锋怎能与我相比?&rdo;
想起当年偕人雅三女与令羽等御卫兄弟,到董家酒楼吃喝玩闹的情景,心中涌出暖流,即使际此大雪临身、天寒地冻之时,仍感火热。令羽和陆石夫是同乡,龙鹰跟着众人唤陆石夫为陆大哥,说顺了口,至今天大家都习惯了。
符太讶道:&ldo;你是想策动飞骑御卫站到我们的这边来吗?&rdo;
龙鹰道:&ldo;你说对一半,不过我要的只是令对方晓得飞骑御卫心归何处,足教对方不敢再打飞骑御卫的主意,如若废去李锋的武功,令他难起任何作用。飞骑御卫按兵不动下,将牢牢牵制着左羽林军,因怕被飞骑御卫抽后腿,在如此情况下,我们的对手只剩下李多祚和他的右羽林军,偏偏李多祚正是最不想与我对敌的人,因他曾参与讨伐孙万荣的征战,比神都其他人更了解我龙鹰在战场上的威力。想对付我吗?用的须是新兵,明白吗?&rdo;
符太道:&ldo;面对强弩,一般的盾牌难起作用。攻城攻门已是下下之策,何况对方又势难制造大批的攻城工具,故此唯一办法,是将宫城重重包围,然后以藏在宫城内的高手团,对长生殿发动突袭,我和你逼得施援时,便大有杀我们两个混蛋的机会了。&rdo;
龙鹰悠然问道:&ldo;还有别的可能性吗?&rdo;
符太断然道:&ldo;肯定没有。&rdo;
龙鹰道:&ldo;假如猜通猜透他们的手段后,我们仍要进退失据,还用出来混吗?如果纯为打一场你死我活的仗,李显何时离开东宫,就死于何时,没人可改变得了。问题在并不是这么样爽脆利落的战争,追求的是和气收场,否则现在我何用到上阳宫去?&rdo;
符太道:&ldo;鹰爷会否忽略了二张呢?他们成事虽不足,败事却有余。&rdo;
龙鹰哂道:&ldo;我岂容他们有败事的机会?话说回来,我们现在对局势形势的分析,用的仍是以前的脑袋和思路,忘记了真正的对手是台勒虚云,情况如&lso;范轻舟&rso;到神都后的历史重演,走的每步路均在台勒虚云的计算内,而他耍的招数,着着出乎&lso;范轻舟&rso;的意想之外,如果他不是被逼留在翠翘楼养伤,给我偷听到他们的密议,连&lso;范轻舟&rso;的身份亦已被他揭破,输个一败涂地。他奶奶的!能令他如此失着,全赖魔种起死回生的功能,这也是他唯一算不到的地方。严格来说,不论斗智、斗力,从某一方向看,我均折在他手上,故再不想输另一次,想不输吗?便要用全新的思维。&rdo;
符太道:&ldo;这是知己知彼,没多少人办得到,可是想有新的思维,恐怕须换脑袋才成。&rdo;
龙鹰道:&ldo;不是没有办法,且有两个之多。首先是在认为想遍所有可能性后,再想深一层,此正为我要在这非常时期到上阳宫去的最主要原因。&rdo;
两人策马左转,朝上阳宫不疾不徐的驰去,战马披上厚毡,以抵风雪,事实上即使没有御寒之物,在两人真气支持下,马儿亦可视风雪如无物。
符太蛮有兴致地问道:&ldo;如何可想深一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