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囿安脸色一直很差,平时两人对话不多但总是黏黏糊糊的,眼神也好,动作也好。
但今天只是各自靠着窗发呆,连在前面开车的李叔也跟着无端紧张。
晚上回到家余然很早就回房间躺下了,一直到凌晨裴囿安也没有回房,后来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裴囿安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手里拿着之前关于余然的调查资料。不算厚的一沓,却将余然二十几年以来的人生一览无余。
一直以来是他太过自信了吗?他没想到余然到现在还在想着这件事,这让他怀疑他们在一起的过去这几个月里,他在掰着手指头等着那个期限。
裴囿安心里像有东西在烧,又闷又燥,时间长了又开始变得空荡荡的,这就是挫败的感觉吗?
他年少时什么都在乎,什么都想争一争,所谓的父母、虚无的亲情、作为裴家名正言顺的长子该有的关注。可在被一脚踢到国外一个人过了十一年后,他大概什么都懂了,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是最没用的。
在遇到余然之前,alpha和oga信息素之间的生理依赖在他看来是最没有必要的,因为标记、生育,还有所谓的延续,对他来说都是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他常常会想,他也许是个beta最好,那他就会成为这个家族里最特别的存在,也许他还可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那会比他们现在的生活有意思得多。
甚至如果是那样的生活,余然也许不会这么不安,怀疑他的一切都是别有深意。
他也许真的该坦诚一点,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余然讲清楚,毫无保留的。他喜欢这个oga,哪怕对他充满占有欲和私心,他也要给他永远待在自己身边的信心。
裴囿安拿着资料看了一会,然后下楼喝了两杯凉水。
房间里余然睡着了,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好像睡得并不安稳。
裴囿安靠近了,手贴着余然的额头往下摩挲。
oga的脸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包裹住。玩心渐起,他用一只手蒙住了oga的脸,感受到oga的呼吸越来越热。
“唔嗯……”余然因为呼吸不畅小小地嘤咛了一声,好看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裴囿安笑了一下,突然亲了上去。
开始是浅尝辄止的摩挲,可裴囿安又想起了他说的一年,心里一股无名火冒起,舌头长驱直入,很快就把余然弄醒了。
“唔——”
余然身体和灵魂没有一个是醒的,嘴里被搅弄了个遍,嘴角也止不住地淌下口水来。
alpha心里服帖了一点,放过了他,翻身上了床,将他一下捂在了怀里。
“睡吧。”裴囿安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余然平白无故地被人从睡梦中弄醒了,现在还被人闷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平静了一会,余然也接受了现状,至少比一个人的时候温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