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囿安从上车起就皱着眉,手握着拳,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到了地方,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有拿,径直下了车,进了门,直冲沙发,一只手解领带,另一只手摸来遥控关上了窗帘。
余然湿润燥热的手臂已经缠了上来,裴囿安在确保窗帘已经拉上的情况下一只手握住他光溜溜的臀部,抬起来一些,然后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oga自己的意识此刻明显已经很薄弱了,抱着他磨了起来。
裴囿安咬着牙说,“想快点就自己动手。”
oga似乎是没有听懂,只是一边磨着一边将唇舌送了上去。
客厅里结束了第一次。
oga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手却还是不耐地缠了上来。
裴囿安掐着他的下颌,想从他脸上看出一分平时的样子。
但很可惜,真就如那句话所说,发情的oga和平时是两个人。
裴囿安又吻下去,终是遂了他的愿。
余然不清楚这过程中自己是否清醒,更确切地说是半梦半醒,短暂的清醒过后又很快沉沦进去。
像个娃娃。
令人厌恶。
结束的时候余然半睁着眼,浑身上下跟泡在水里一样,像没有什么知觉了一样。
裴囿安通体舒畅,这种完全可以任由自己来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他翻身手随意搭上oga的腰,搂近了一些。
余然在哭。
裴囿安后知后觉地发现。
“……哭什么?”
余然不说话,也没有反应,眼睛睁着只是在流泪,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对裴囿安无疑来说是往他肉里扎刀。
“我问你哭什么?”alpha额上青筋凸起,心情降至冰点,钳着oga的肩膀面向自己。
余然看着他,漏出来的肌肤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眼神里很空,但又像淬了什么玻璃渣子一样,扎得人生疼。
裴囿安攥紧了拳头,一把甩开身上的被子盖在了oga身上,然后赤裸着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初春的凉水让人心惊,裴囿安站在花洒底下,凉水淋头而下,可他却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茫然过。
余然不爱他了,也许,所以呢,该放他走吗?
裴囿安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余然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他错过了放手的最佳时机了。
所以他不可能放手的了,但余然要的离开,要的空间,他还是可以满足他,现在该知道的人和不该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余然是他的oga,哪怕只是为余然考虑,他也不可能让余然真正脱离自己的。
马上天亮了,裴囿安冲完澡回了房间,余然不在床上了,浴室里一片暖黄,隔着玻璃也看出来雾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