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江心,风大了起来,毕竟是初春,温度还有些低。知墨拿出斗篷,披在她肩上说:&ldo;还是进去吧,奴婢知道您心急如焚,可若是吹病了,太子殿下会心疼的。&rdo;
俞宛秋笑瞪了她一眼,本想回两句,也打趣打趣她,想到她暗恋牟翊至今无果,叹息一声,终究什么也没说。
姻缘事,最是勉强不得。何况牟翊本是太子师,在朝中地位尊崇,他们夫妇俩就连替知墨问一句都觉得造次。这两人的年龄、身份,差距都太大,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是良配,她实在开不了口。
知墨看太子妃回头往舱房走,忙伸手扶住她,嘴里劝着:&ldo;昨晚睡得迟,今日又起得早,您进去后索性睡一觉。上岸后都是马车,颠得很,没有船上睡着舒服。&rdo;
&ldo;听你的。&rdo;因为心情愉快,俞宛秋从善如流。
知墨还待说什么,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一击,她眼前一黑,人事不省地扑倒在船板上。
知墨遇袭的同时,俞宛秋也被人推入江中。早春的江水寒凉入骨,她奋力划动手臂,想要浮出水面呼救,每次刚一露头,就被人扯了下去。
连呛了几口水后,她的神志渐渐昏迷,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她悲哀地想:难道我的穿越之旅就此结束了吗?
如果老天爷只肯给她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要让她结婚,还留下两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尧儿才三岁,阿旦更小,还在蹒跚学步。
此时船上早炸开了锅,呼叫声、怒吼声、噗通声响个不停,侍卫们纷纷跳下船,徒劳地在水里搜寻。可茫茫水域,一眼望不到边,哪里有太子妃的影迹?
同人卷第三百二十七章哭笑不得
俞宛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干净很舒服的床上,房间不奢华,但洁净雅致,可看出主人是个很讲究生活品位的人。墙上的字画,案上的根雕,茶几上的水仙,无论式样或色彩都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
揭起被子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雪白的丝袍,襟口处绣着绿萼梅。拾起枕上的一辔发丝,光滑柔顺,泛着隐隐的桂花香。俞宛秋不信邪,又扯开睡袍的衣带,揪起胸前的肚兜看,红色的丝缎,上面赫然是鸳鸯戏水图。
这下所有的迷蒙昏沉都吓跑了,俞宛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几乎寒毛倒竖。
她可以肯定这个地方从没来过,周围也见不得半个熟人,到底是谁,隐在暗处操纵这一切,而且这么了解她,对她的喜好、乃至日常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白色、红色、宝蓝色的肚兜上绣鸳鸯戏水,对她和赵佑熙来说,具有很强的暗示意义。明确点说,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性爱符号,月信期间她是绝不会穿的。那个把她从水里救起来的人连这个秘密都知道,未免太可怕了。
她在床边摸索寻找,果然发现了一根细细的绳子,应该是拉铃没错,忙重重地拉了几下。
两个绿衣丫环笑容满面地走进来,跪在踏板上问:&ldo;少夫人要起来了吗?&rdo;
她开门见山地说:&ldo;我想见你家主人。&rdo;
丫环似乎有些发愣,一个机灵点的回答:&ldo;少爷出门了,乔总管在前厅,要不要奴婢把他传过来?&rdo;
俞宛秋皱眉问:&ldo;你家少爷是谁?&rdo;
两个丫环的眼里竟然出现了同情之色,很有耐心地告诉她:&ldo;少爷姓程,讳忘尘,少夫人您姓何,讳净莲。&rdo;
俞宛秋指着自己的鼻子:&ldo;你说我叫何净莲?&rdo;
真是见鬼了,一觉醒来,不仅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连名字都变了。要不是她熟悉自己的身体特征,还以为又穿越了一回。
两个丫环毫不迟疑地点头。
俞宛秋总算回过味来,似笑非笑地问:&ldo;你家少爷是不是对你们说,我因故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认得了?&rdo;
丫环点头如捣蒜,脸上同情之色更甚。
俞宛秋叹了一口气,情知跟她们说什么都没用,索性从床上爬起来道:&ldo;你们服侍我梳洗吧,等拾掇好了,再把乔总管叫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