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宝发出了一阵哀嚎&ldo;妈呀!我的屁股。&rdo;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酒意全消,他一把拽下吸在屁股上的鬼婴,狠狠地扔了出去。
鬼婴被整个抛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的落进旁边绿色的垃圾桶里,发出一声闷响。
张德宝捂着鲜血直流的屁股,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小巷深处。
开了门,来不及关好门,屁股火辣辣的痛,脱了裤子,用手一摸,一坨粉红的血肉掉了下来。
&ldo;妈的,真是倒霉了,哪里来的疯狗,痛死老子了。&rdo;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他开始翻屋里唯一的家当,一口老式的黑色旧皮箱,幸好还有半瓶白酒,没舍得喝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医院去不起,进去没有上千块出不来,张德宝没有钱,有钱也不白送给医院。
自己处理伤口,浓烈的白酒倒在开裂的伤口上,撕裂的痛,忍住,白酒可以消毒,穷人生存的方式,自己就是医生,白酒就是碘酒,简单又省钱,痛得很了,倒头就睡,睡梦中没有疼痛。
鬼婴揉着头上肿起的大包,爬出了垃圾桶,饥饿感还在,撕扯着他的胃,嗅着地上的血迹,他找到了逃跑的猎物。
屋里的灯光还在亮着,门虚掩,推门进去,小小的身影贪婪的盯着床上睡得鼾声四起的男人,浓烈的酒味溢满整间屋子,鬼婴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股味道,让人眩晕。但是饥饿提示他,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有食物好过没有食物。
没有父母的孩子没有挑食的资格。
他纵身一跃,直扑要害位置,尖利的獠牙顺利的刺破喉管,温热新鲜的血液涌进了他干枯的胃里。
张德宝瞪大了双眼,四肢不停的挣扎着,死亡的恐惧潮水般袭来,他想喊救命,喉管已经被咬断,露出了红的血管,白的脆骨,他想挣扎,血已流尽,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地狱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黑白无常在微笑。
鬼婴抱着不再反抗的张德宝尽情地啃噬着,从脖子开始往下,实在是太饿了,即使是散发着酸臭味的肉也不嫌弃,只要能填饱肚子,打开胸腔,内脏冒着热气,在寒冷的冬夜里是最好的补品。丰富的胶原蛋白,在唇齿之间摩擦。四肢的肉非常紧实,撕扯着一缕一缕的,最后的饭后甜点,脑浆白花花的溢出,舔了一口晕晕乎乎,透着浓浓的酒香,鬼婴摇晃着小小的身躯倒在了床上。
床上,张德宝露出诡异的笑,看着躺倒在枕边的光屁股小娃娃,52度的老白干,老子不信醉不死你。
&ldo;吱&rdo;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盯着床上光屁股的小鬼,双眼发光,总算得到你,你是属于我的。
床上,鬼婴翻了个身,拇指伸进嘴里吮吸着,黑衣人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小心翼翼的抱起熟睡的鬼婴,装了进去。开门,离去。
&ldo;嘭&rdo;的一声,头顶的白炽灯炸裂,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张德宝孤独地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身体被啃噬得只剩下白色的残骸,头还在,五官还在,头盖骨打开,未吃完的脑浆洒满枕巾。他的人生已经落幕,在他乡寒冷的冬夜里。
第四十一章收徒
更新时间2012-4-522:09:32字数:2145
鬼婴躺在特制的睡袋里,柔软温暖,仿佛回到了妈妈的,在巫玛的背上一起一伏,梦里,妈妈的怀抱很温暖,爸爸的鸡汤很美味,姐姐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ldo;弟弟,弟弟。&rdo;
鬼婴的人生才开始,离开父母的怀抱,属于他一人的独特人生。
巫玛背着鬼婴行走在黑夜的小巷中,心情愉悦,我的乖徒弟,我的摇钱树,你一定会是师傅人生中最出色的一个徒弟。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鬼婴躺在巫玛的背上,离开父母,开始了他新的人生。
鬼婴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明明是白天,黑色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没有阳光进入,巫玛觉得舒服,阳光让他无所适从。
木板床上的被褥微微地潮湿,慑人的寒气滋扰着每一个毛孔。这是特意留给鬼婴的床,巫玛不睡床,屋子中间一口上好材质的黑色棺木是他的住处,盖上棺材盖,寂静安全,是最好的养身所在。
鬼婴翻了个身,小小的屁股在硬质的木板床上拱来拱去,寻找着柔软的地方,这里比不得睡袋,靠着巫玛的背,有身体的温度。
狼狗东东呲着牙,虎视眈眈地盯着床上那个光屁股的小人,猜测着,这到底是主人给它找的新食物,还是主人的新食物。一滴口水滴落在地上,散发出狗肉的独特香味,鬼婴闻见了,渐渐地舌头舔着红的唇,幽幽转醒。
狗肉就在自己床头,留着口水看着自己。狗肉的旁边,一个皮肤皱皱的老怪物正两眼放光地盯着他。
鬼婴反射性地坐起来,呲牙咧嘴的对着眼前身份不明的人和狗,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试图吓退敌人。
巫玛眯着眼,满意地笑了笑,很好,是块上等材料。
&ldo;不用怕,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爸爸(巫玛终生未婚,黑巫师没有后代),过来&ldo;他对着鬼婴招手&rdo;你以后就叫玛奇,饿了吗?&ldo;
鬼婴警觉地盯着巫玛和他手里那块滴血的牛肉,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着,他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接那块肉,这个老怪物是我的爸爸,那姐姐家的那个爸爸呢?我叫马奇,难听的名字,为什么不是骑马呢?非要被马奇。问题太多太复杂,他的小脑袋实在想不过来,不管了,先抢下那块肉再说,想要我做他的儿子,没那么简单,我可是鬼婴。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身子已经跃了起来,去抢怪老头手上的那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