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童塔塔有点害羞地笑起来。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夸你吧。”
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别样的意味,听得童塔塔后背莫名一凉。
系临城乜斜着他,“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如果在等红灯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你岂不是要把人家撞飞?”
“对不——”
“道歉有用吗,”系临城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你轻飘飘地对不起管什么用,没那个本事为什么要骑那么快,下坡还狂蹬脚踏,我昨晚跟你说了多少遍起码要留两指在手刹上,你为什么不留?”
“对对不……”对方的语气让童塔塔很心慌,下意识出口的道歉也因这话立时收住,“我一时着急就忘了,光看路很平我没想到这边的下坡这么急……”
“忘记?”
系临城现在一听他的声音就上火,“你脖子上的脑袋是长来走路的吗?还是说根本就长了个不定时炸弹,保不齐什么时候自爆然后全方位扫射每一个人。”
越说越气,系临城从未感觉自己如此上火过,脑瓜子嗡嗡直响。
“对不起对不起……”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才发现周围又聚了一些等红灯的行人,此时正都在看着他俩。
系临城眉头深拧,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下发过火,而且,某人说不两句就开始哭鼻子,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人一样。
哭唧唧地道歉听得烦躁,人没事,他也懒得再理那一堆烂摊子,从地上抓起背包就往自己的车边走。
一看他要走,童塔塔也赶紧从地上扶起还倒着的自行车。
这会他才发现,刚才那一跤摔得有多重,修好的车篮又瘪了不说,车铃铛也掉了,还有好多地方摔掉了漆,更别提手刹上脏乎乎且已折断的兔耳朵。
“天啊,这下惨了,回去怎么跟阿姨交代……”
童塔塔哭丧着脸搓了搓把手上被磨破的护套,眼看前面的人已经蹬车出发,他也赶紧跨上车跟上去。
没想到在摔得如此惨重的情况下,车子还是跑得四平八稳,好像除了自己这个驾驶的人外,其他每个零件都很给力。
腿脚还在酸痛,但好在不妨碍行动,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就忍不住心里后怕。
如果系临城反应不快,自己很可能会直接把他撞伤。那种车来车往的上班高峰期,真的太危险了,不怪对方那么生气,甚至还骂得轻了。
这样想着,童塔塔忍不住嫌弃起自己。
“车!车!”
“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股大力猛地将其拉住。紧接着一辆摩托“轰”的一声从身前蹿了过去,差一点点就蹭到童塔塔的前轱辘了。
“骑车看路!你不要命了?”
系临城感觉自己快被搞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刚摔得差点昏过去还不长记性,骑着车不看路,红灯了还低头往摩托车身上冲。
反应过来自己又差点出车祸,童塔塔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自己身旁的人,咬着嘴角一句话也不敢说……
见他这样,系临城更上火了,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愈发深沉。
“真是受够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系临城极其上火,童塔塔对自己无比痛恶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在路口没等来绿灯,倒是把荧光绿马甲给等来了。
只见交警将摩托往两人身前一停,非常严肃地问他们是哪个学校的。
童塔塔呆呆愣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都是系临城在回答,但话并没说几句,两人就被带去了附近的交警大队。
原因是,他们不仅在处于上班高峰时期的危险下坡路段疯狂飙车,还闯红灯并险些造成侧方车辆追尾。
虽然是两个学生骑自行车,但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影响恶劣,因此要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并且还通知了学校,让学校教导主任来领人。
教导主任是系临城他们班的班主任,童塔塔听到后整个人都吓傻了,感觉自己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进了警察局会不会被处分还不知道,他倒无所谓,可是连累了系临城怎么办……
童塔塔简直对自己无比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