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归展开折扇,一双桃花眼风流潋滟,也不逊色,“不去,老子有正事要办,谁愿与你一介纨绔为伍。”
“欸,莫神医昨日还说我养的那个小倌**,今日转脸就不认人,真教人伤心。”华容简倚在窗边笑盈盈的嘬着酒,哪有半点伤心的神态。
“你自己舍不得就舍不得,非得扯上那小倌。”莫思归笑眯眯的道,“容简腰软腿长脸蛋好,我真是喜欢,不过答应师父要救死扶伤,注定四海为家,小哥儿你还是另觅良人罢!”
华容简也是个不要脸的,叹了一口气道,“别任性了好吗,你若非要在上面,我答应你就是了!”
转眼间,一段断袖的虐恋情深便又出来了!
华容简这段时间可真是不消停,前不久才传出要娶妻,后来没了下文,接着有人看见他依旧在烟花巷柳厮混,这转眼又与莫神医深情深不悔、生死别离,一桩比一桩劲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荡气回肠!他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只可怜华老夫人,整日里的心情云端谷底,生生被气晕了好几回。
“让开让开!”
一群衙役拨开发愣的人群。
盛掌库快步走进来,站在台阶下冲莫思归拱手,“在下控鹤院盛掌库,见过莫神医。”
莫思归打量他几眼,这人一身碧色官服,面上罩着半截银色面具,只能看见毫无特点的薄唇,他肤色雪白,与银色面具辉映,令人印象深刻。
与此同时,盛掌库也在观察莫思归,他一身赭色布袍,一根桃木簪半挽长发,展开的扇骨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幽紫恰映在他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中,光影随着他缓缓摇晃幻作遥远天际的虹,绮丽而神秘。
他折扇一收,背起药箱迎上前,很是自来熟的拉着盛掌库,“快走快走。”
临走,他还不忘同华容简作别,“来世你若生成女子,我们再续今世缘啊,老子真的很喜欢女人!”
“本郎君也是,你也要生成女子啊!”华容简依依惜别。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众人觉得被耍了。
楼小舞一直噙着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莫思归真是半点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啊,哪怕是朋友,也不会当她是空气。
华容简目送那个身影,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空酒杯,瞧着灿如晚霞的钧窑瓷,忽然就想起了梅十四那张介于清纯和秾丽之间的脸。
“可惜啊……”难得他看上一个女子,却注定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莫思归拉着盛掌库走出一段路,终于吁了口气,甩开折扇,呼哧呼哧的扇着风,“最不耐烦黏黏糊糊的道别。”
启长老连死别都干干脆脆,干脆的他心头发疼。
莫思归心情又黯淡下来。
盛掌库请他上了马车,问道,“神医为何不去控鹤军,反要到控鹤院?”
“某人欠我情,我欠某人情。”莫思归咧嘴笑道。
前者是楼明月,后者是安久。
盛掌库自然不明白,但他一向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到了控鹤院,盛掌库没有请徐质前来读心,亦不曾把莫思归的资料入库,只道,“神医有何要求,凡是在规矩之内,在下无不满足。”
“你们这儿是分组的吧,把我分给梅十四一组。”莫思归就这一个要求。
楼明月欠着他的情,他不急着讨,可是他欠了别人的若是不还就浑身不舒服。